“石头!王奎!该你们了!”山顶上,陈平川冷酷地下达了总攻的命令。
“杀!”
山谷两端,早已蓄势待发的破虏军步兵,如同两股钢铁洪流,发起了最后的冲锋。
他们手持长枪,组成密不透风的鸳鸯阵,一步步地向前推进,无情地收割着那些已经丧失斗志的溃兵。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段兴面如死灰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的军队,他的王牌,他的霸业,都在这场大火中,化为了灰烬。
“陈平川……我……我跟你拼了!”
他状若疯癫,拔出佩剑,带着身边仅剩的百余名亲卫,朝着陈平川所在的山壁方向,发起了绝望的冲锋。
“不自量力。”
陈平川甚至懒得动弹,只是冷冷地吐出四个字。
他身边的暗影六子,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迎了上去。
阿魅的身形化作一道粉色的幻影,玲儿的软剑刁钻狠辣,燕飞的箭矢例不虚发……
仅仅几个呼吸之间,段兴的亲卫,便被屠戮一空。
只剩下段兴一人,孤零零地站在尸体中间,握着剑的手,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一道高大如铁塔的身影,挡在了他的面前。
是石头。
“你……你别过来!”段兴吓得连连后退。
石头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他甚至没有用武器,只是伸出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抓住了段兴的脖子,像拎小鸡一样,将他提了起来。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
不可一世的滇王段兴,连哼都没哼一声,脑袋便歪向了一边,彻底没了声息。
石头随手将他的尸体扔在地上,挠了挠头,瓮声瓮气地对陈平川喊道:“主公,解决了。”
陈平川点了点头,目光扫过整个血腥的战场,没有一丝波澜。
战争,本就是如此残酷。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他知道,从今天起,整个西南,再也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挡他的脚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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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芦谷的冲天大火,足足烧了一天一夜才渐渐熄灭。
整个山谷,都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焦糊味,地面被熏得漆黑,到处都是扭曲焦黑的尸体,景象宛如人间地狱。
破虏军的士兵们在打扫战场时,许多年轻的士兵都忍不住吐了出来。他们虽然经历过厮杀,但从未见过如此惨烈可怖的场景。
陈平川没有安慰他们,只是让他们看着。
他要让这些士兵明白,战争不是请客吃饭,战场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只有对敌人足够残忍,才能让自己和身后的家人活下去。
此战,破虏军以极小的代价,全歼段兴主力四万余人,缴获的军械、马匹、粮草不计其数。
消息传开,整个滇东为之震动。那些原本被段兴吞并,敢怒不敢言的小部落、小土司,纷纷派人前来,向陈平川献上牛羊和忠诚。
对于这些墙头草,陈平川来者不拒,但也没有给予过多的信任,只是安抚一番,便让他们回去了。
他真正的目标,是曲靖城西边,那片更广阔的土地——大理。
庆功宴上,众将领推杯换盏,兴高采烈。
“主公,段兴已死,曲靖唾手可得!咱们下一步,是不是就该直接杀奔大理城,把那个什么大理国主也给灭了,彻底拿下西南?”林勇喝得满脸通红,大着舌头说道。
“不可。”
一个苍老但有力的声音,打断了林勇的话。
是军师祭酒,郭仲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