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着他,等着看他如何应对这个局面。
写,还是不写?
写得好了,是理所应当,你是状元嘛。
但难免会落下一个阿谀奉承,趋炎附势的名声,与他之前刚正不阿的形象,大相径庭。
写得不好,那乐子可就大了。
堂堂状元,连贺寿诗都写不好,岂不是欺世盗名?到时候,梁越有的是办法,把这件事闹大,让他身败名裂。
更何况,以陈平川的性子,让他去给梁太后这个祸国殃民的老妖婆写赞美诗,那比杀了他还难受。
可若是不写,那就是不给太后面子,是御前失仪,恃功傲物!
这顶大帽子扣下来,谁也吃不消!
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死局!
张廷玉和林锦玉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地看着陈平川,手心里全是汗。
就连景帝,也皱起了眉头,为陈平川捏了一把汗。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
陈平川的脸上,没有丝毫的为难和犹豫。
他缓缓站起身,对着主位上的梁太后,和一旁的梁越,微微一拱手。
“国舅爷谬赞了。”
他的声音,平静而又洪亮,回荡在整个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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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太后和国舅有此雅兴,那下官,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竟然,答应了!
答应得如此干脆,如此爽快!
梁越一愣,随即眼中的笑意更浓了。
他以为,陈平川终究还是“开窍”,知道谁才是大业朝真正的主人。
很好。
只要你肯低头,只要你肯写这首诗,你的名声,你的风骨,就全完了!
“好!忠勇侯果然是爽快人!”
梁越抚掌大笑,“来人!笔墨伺候!”
立刻有太监,搬来一张书案,铺好宣纸,研好香墨。
陈平川走到案前,在万众瞩目之下,提起笔,略一沉吟,便挥毫泼墨,一气呵成!
片刻之后,一首对仗工整,辞藻华丽的七言律诗,便跃然纸上。
一名太监,小心翼翼地捧起宣纸,高声朗诵起来。
“梁栋擎天尊宝梁,
后宫垂范泽万家。
千官叩首称国母,
秋狝纵情逐猎狗。
圣心仁恕消灾祸,
寿诞恩威固邦国。
无边福祚息兵殃,
疆域安宁福万民。”
诗句一出,满堂喝彩!
“好诗!好诗啊!”
“不愧是状元之才!文采斐然,意境高远!”
“‘梁栋擎天尊宝梁,后宫垂范泽万家’,此句甚好!甚好啊!”
官员们纷纷交口称赞,马屁声,此起彼伏。
梁太后听着这首诗,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夸她,把她夸成了千古第一的贤后。
她乐得嘴都合不拢了,脸上的笑容,灿烂得像一朵盛开的菊花。
“好!写得好!”
她连连点头,指着陈平川,对身边的景帝说道:“皇帝你看,这才是咱们大业朝的栋梁之才!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
“赏!重重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