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户夫人,您怕是搞错了。这库房,乃军机重地,里面的每一件东西,都登记在册,要上报总兵府的。”.
“没有张大人的手令,谁也不能开!”.
他刻意加重了“张大人”三个字,眼中的挑衅毫不掩饰。
在他看来,秦烈不过是个走了狗屎运的泥腿子,靠着兵变一时得势。
这张渝山虽然跪了,但根基还在,总兵府的关系还在。
等这阵风过去,谁是这白登山的主人,还说不定呢!
秦薇薇看着他,没有说话。
她想起了秦烈临走前那句话。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家里的东西,要拿,还需要跟一个下人要手令吗?
“手令,在这里。”.
秦薇薇从袖中取出那串冰冷的铁钥匙,举到了孙管事面前。
“百户大人说了,白登山上下,见此钥匙,如见他亲临。”.
孙管事盯着那串钥匙,脸色变了变,随即又是一声冷笑。
“一把钥匙,算得了什么?我说的是张大人的手令!白纸黑字,盖着官印的手令!”.
他提高了声音,摆明了就是要当众给秦薇薇难堪。
“你今天要是没有手令,就别想进这个门!”.
周围的守卫,都露出了看好戏的神情。
在他们看来,这个新来的百户夫人,不过是个漂亮的花瓶,中看不中用。
秦薇薇身后的王氏急了,上前一步,低声道:“夫人,要不……咱们等百户大人回来再说?”.
秦薇薇没有理会她。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孙管事,看了足足十息。
然后,她转过头,对着身后一直默不作声的两名岩石卫亲兵,轻声开口。
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寒意。
“他的手,碰过瓜子,脏了。”.
那两名亲兵对视一眼,没有半分犹豫。
他们是秦烈亲手从死人堆里提拔起来的,他们只认秦烈,以及秦烈指定的“百户夫人”。
其中一人,猛地踏前一步。
孙管事大惊,厉声喝道:“你敢!我可是百总府的管事!”.
回应他的,是“咔嚓”一声脆响。
那名亲兵,直接抓住了孙管事那只嗑瓜子的手,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狠狠一拗!
森白的骨头,瞬间刺穿了皮肉!
“啊——!”.
孙管事那杀猪般的惨叫,划破了整个后院的宁静。
他像一滩烂泥,瘫倒在地,抱着自己那只被硬生生折断的手,疼得满地打滚。
另一名亲兵,上前一步,一脚踩在他的脸上,将他后半截惨叫,踩回了喉咙里。
整个场面,不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门口那两排原本还在看戏的守卫,吓得脸都白了,手里的长戟“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连连后退,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秦薇薇看都没看在地上抽搐的孙管事一眼。
她走到那扇朱漆大门前,将钥匙插入锁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