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到上次发生的事情,江海霍然起身。
“我还得准备些东西才行。”
这次要再把沈小姐给弄丢了,他这脑袋也是真的彻底别要了。
房间内,沈凝红着眼眶正低头喝汤。
贺锦洄往她的盘子里加了些菜,这饭菜的口味都是她喜欢的,倒是怎么弄都不会出错。
“明天出发,我送你。”
沈凝抬眸看着他,男人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怎么这么看着我。”
沈凝吸吸鼻子没说话。
贺锦洄当然也明白她的意思,手中的湿巾仔细地给她擦脸。
“西南多雨,去了要小心一些,等我忙完绪城的事情就过去陪你。”
事已至此,她去西南走走散散心也是好事。
下一秒,她面前的人伸手抱住他的腰脸贴在他胸前。
男人修长的手指上缠绕着湿巾,脸颊蹭了蹭她的发顶。
“怎么了,不愿意去了?”
沈凝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冷冽的雪松香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股气息让她格外的安心。
只要能够在他身边待着,她便什么都不怕。
沈凝还从来没有这么依赖过一个人。
“你只管放心去西南,剩下的一切我都会处理好。”
男人抱住她,眸底一片幽深。
……
谢道砚带着林简回了谢家。
刚进家门就看到谢林玥,她看到两人进门起身迎了过来。
“大哥大嫂。”
林简的脸色苍白,“我先上楼休息了。”
谢林玥看着她几乎能说得上是毫无血色的脸,关心的问道。
“大嫂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林简摇头,强撑着身体看着谢林玥。
“你们兄妹俩好好聊聊,我先去休息了。”
谢道砚摸摸她的额头,吩咐了佣人跟上去照顾。
一直到人消失在两人的视线中,谢林玥才挑眉看着自己大哥。
“你找我有事?”
谢道砚在她对面落座。
谢林玥的视线扫了眼楼梯口,不由开口。
“我刚从谢澄那儿回来,他醒过来之后我跟他聊了聊。”
谢道砚知道她想说什么,抬眸望向他。
“这次谢澄都已经进医院了,哥,我想劝你还是不要太执着了,谢澄从小就跟在谢昭身边长大,两人的兄弟感情身后,他是不会同他大哥抢东西的。”
如果不是因为心理压力太大,谢澄也不会出去飙车。
这孩子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在谢昭母亲的教导下长的明事理,知进退。
如果不是因为谢道砚中间这么横插一杠子,非要让他认林简这个母亲的话。
谢澄也不会闹成这样,也不会为了避免自己跟大哥夺权,而入娱乐圈。
“没有抢这个说法,他是我的儿子,自然也就是谢家的继承人。”
谢道砚十分郑重其事的纠正妹妹的说法。
“哥,你还没看出来吗,他们两兄弟现在闹成这样,是你愿意看到的?你就算偏心谢澄,想让他继承家业,也要看看他的意思,他自己是不是愿意啊。”
在谢澄的心里,摆明了是哥哥要比这些家业更重要。
否则的话他也不会提前做出选择了。
谢道砚给自己点了支雪茄,烟雾萦绕之间,迷离了他的双眼。
“他现在还小,分辨不清楚什么是最重要的,男人如果没有一番事业,说什么都是假的。”
谢林玥被这话说的一愣,最终还是忍不住戳破他。
“那谢昭呢?”
他就算是婚内出轨就算了,伤害了谢昭跟他母亲也就算了。
还将谢澄抱回去抚养,何其恶心。
“他们兄弟的感情好,以后谢澄坐稳家主的位置,谢昭也会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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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道砚指尖轻弹,烟蒂落在地毯上。
谢林玥眼看着是说不通了,直接站起身来。
“大哥,你之前做的事情多么恶心你自己是反应不过来的,你让我叫那个女人大嫂我也叫了,你总不会真的觉得我们是真的认同她了吧?婚内出轨的人那么多,你们俩才是真的叫我恶心!”
谢道砚这步棋,不光是恶心他们,更是直接从情感上算计了他们所有人。
谢澄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在这件事情中何其无辜。
就算知道了真相,他们也真的恨不起来谢澄。
“谢道砚,谢澄跟你们俩不同,他是有良心的孩子,否则的话也不会闹成这样,你们再这样,会把他逼死的。”
谢林玥怒气重重的丢下这么一句话。
谢道砚深吸一口烟雾,吐出的烟圈不断向上,最后消散。
旁边站着的李秘书上前劝了句。
“谢董,大小姐看上去很生气。”
谢道砚做的事情他都清楚,谢林玥生气也是应该的。
“今天夫人是去见谁的?”
谢道砚忽然开口。
可这话多少有些明知故问的意思。
都到了贺锦洄的地盘了,还能是去见谁的。
夫人没改名之前的名字身份,他自然是心知肚明的。
“沈凝小姐。”李秘书随即开口,“不过是夫人自己去的。”
谢道砚抬眸,“自己?”
李秘书点头,“跟着夫人的人说,是夫人去找的沈凝小姐。”
所以沈凝才会将她带到的山庄。
谢道砚眼中更是多了一抹烦躁,不知道如何纾解。
“夫人或许,是有话想跟沈凝说,毕竟也分开了那么多年。”李秘书开口劝道。
血浓于水的亲情,离了再多年。
那终究也是她的女儿,无法真的彻底割舍的。
谢道砚抬头望了眼楼上。
“这两天多安排人好好守着夫人,她看上去情绪不太稳定。”
李秘书点头。
二楼最靠里的房间。
房间内没开灯,就连窗帘都合起来了,一片昏暗。
坐在床尾的人垂眸低敛,手边的信纸上染了几抹晕开的水渍。
信纸最末端有一句话。
别回头,向前看……
林简抬头,笑得几乎颤抖,眼泪随着她的动作落下。
那个一心为她的老人,也没活得过第二年啊。
甚至在离开之前都提前预料到了有今天这个可能性,留下了这封书信宽解她。
可这又能如何。
她错了,错的很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