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孩子估计是闹什么矛盾了。
“好像是沈小姐白天的时候见过温如玉小姐。”
龚继枭闻言抬眸,“这是吃醋吵架了。”
禀告的人紧跟着说。
“可一夜未归,大少爷早上回来的时候,还专程去买了蛋挞。”
龚继枭闻言便笑出声来,“自己还是撑不住啊。”
不过也是好事,这孩子像极了他母亲,会爱人,可真的冷起来,更像他父亲一样绝情。
贺锦洄便是这样矛盾的结合体。
“夫妻之间相处,有人进一步就要有人退一步,要是固执己见,两人都硬着,这婚姻也不长久,那小子起码还知道哄人。”
无论他在外面如何,在面对自己妻子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柔软的。
“您不担心吗?”身边人疑惑道,“大少爷可不是普通的男人啊。”
贺锦洄身上的担子那么重,更意味着他不能胡来。
不说其他的,上次大少爷不管不顾的到了西南,顶着暴雨和泥石流的危险在山里待了一个月的时间。
龚贺两家都急疯了,下了多少重的命令,过去了多少人都不知道。
他要是为了一个女人失心,对于一个掌权者来说,可不是什么太理智的行为。
龚继枭闻言笑出声来,“他有在乎的人,这是于龚贺两家而言最大的幸事。”
福伯闻言内心颇为感叹。
大少爷从小就离开母亲,从绪城送到港城抚养,为了成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
他收敛心性,从未依赖过任何人,寻常人唾手可得的母子亲情,却是大少爷遥不可及的东西。
他也成长的足够出色,十分有耐性能隐忍,可在那份出色之中,少了些人味。
龚老爷子没养过儿子,所以以自己认定的继承人标准培养外孙。
总觉得冷心冷眼,才能扛起家族的重担,所以用的培养方式几乎变态苛刻。
大少爷没长歪就不错了。
但在小少爷过世之后,无论是老爷子,就连贺老爷子的想法也发生了变化。
“一个人如果什么都不在乎,那他就什么都守不住,但只要有一点能让他提起兴趣的事情,或是格外在乎的人,那他才能对这个世界有所留恋。”
龚继枭承认,在对贺锦洄的培养上他的确是剑走偏锋,才会导致在贺锦浔过世之后,贺锦洄才会险些走了极端。
好在一切都还不算晚。
但起码现在,他心里有了记挂,才会珍视他所拥有的东西。
“您要准备一下先过去吗?”福伯提醒道。
每年大小姐的生日,老爷子都不会错过,哪怕大小姐嫁到绪城,他依旧风雨无阻。
“东西送过去了吗?”
福伯点头,“早上就送过去了,连同其他几家给大小姐的礼物一起。”
龚黎舒的生日在龚家是大事,每年都要宴请三天的宾客,连同晚宴一起,热闹非凡。
但自从龚黎舒的意识不太清醒之后,也就不在操办,只是龚继枭跟贺锦洄会过去陪着。
“我们先过去吧,让他们再掰扯掰扯。”
龚继枭起身叹了口气。
福伯笑着跟在他身后出门。
沈凝这觉睡到了临近下午,她睁开眼睛的时候贺锦洄已经穿戴整齐坐在阳台上喝茶。
她看着时间,蹭的从床上坐起身来。
“你怎么不叫我!”
说着人一骨碌爬下床开始找衣服。
贺锦洄放了杯子进屋,慢条斯理的站在她身后,盯着人在柜子前找衣服。
“现在过去还不晚,不用这么着急。”
沈凝回头瞪了他一眼,“这是不晚的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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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说着挑了条蓝色长裙,伸手顺便将贺锦洄往外推。
“我要换衣服了你出去。”
沈凝第一次见贺锦洄的母亲,说不紧张是假的,她原本想的是能过去早一点。
没想到出了这档子事儿,他们俩折腾了一上午不说,她还睡过头了。
沈凝洗漱完毕玩了衣服,这会儿坐在梳妆台前面整理仪容。
贺锦洄站在她身后,掌心婆娑着她的肩膀。
“不用这么紧张,现在过去还不晚。”
沈凝透过镜子瞪了他一眼,“你当然不紧张了。”
一想到这里沈凝就真的后悔,早知道早上就不勾他了。
男色误事。
沈凝这边整理了妆容,她平时倒是不怎么化妆,但要见长辈,她还是想能正式一点。
“怎么样?”
沈凝起身对着贺锦洄询问。
贺锦洄伸手碰了碰她的脸颊,不假思索的给出肯定的答案。
“很美。”
虽然是多了些主观色彩在里面,但这话听着还是觉得舒心。
“走吧。”
沈凝挽着他的手臂下楼,郑沅和林阙早早的等在门口。
看到相携而来的两人,两人齐刷刷的松了口气。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说的不过就是这个意思。
沈凝上车的时候在贺锦洄身边喋喋不休的开口。
“我准备了一份礼物,你看看这个怎么样。”
沈凝将自己待在身边的盒子递给贺锦洄。
在绪城听到龚老爷子跟贺锦洄通电话的时候她就开始准备了。
两人是要结婚的关系,贺锦洄的母亲过生日,她不可能什么都不表示。
但身在他们这个位置,从小锦衣玉食什么都不缺。
贺锦洄打开包装精致的盒子,里面是一条丝巾,能看得出来纹样和材质都很特殊。
“这是手工织的,云锦丝巾,我自己也学着织了开头,但是因为要送给你妈妈,不能织的太丑了。”
沈凝专门到工坊学的,这位云锦传承人从西南搬到绪城,为了传播非遗文化。
贺锦洄想到了前段时间她接连晚归三天的事情。
“你说她会喜欢吗?”
沈凝抬眸,眼中满是期许。
贺锦洄伸手将人拥入怀中,“她会喜欢的。”
她愿意花心思,对于他来说就已经是最珍贵的。
在这段感情里,他全力以赴,而她也并非停在原地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