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我只感到一拳打在棉花上。
阮妍双这样的人,我到底能拿她怎么办……她比无赖还要无赖,而且根本没有任何弱点。
之前我仗着顾安的权势恐吓她,也仅仅只让她老实了一段时间而已。
她明明还有把柄捏在我手里,却还能嚣张到如此地步……
我控制不住发问,带着真心实意的不解。
“你就不怕我找云老爷子立刻兑现那个惩罚?”
阮妍双轻笑一声,“怕啊,只不过我怕的不是你,善良如学姐你,又能想出什么可怕的惩罚呢?你除了会干巴巴地说一句让我付出代价、让我坐牢,你根本说不出来别的东西。”
她的语气相当嘲讽,“你肯定不知道,伤害别人也是一件需要练习的事,一开始一点点很小很小的事,就比如为了逃避责任撒个小谎,都会觉得良心不安,到后来逐渐精进逐渐强大,对着人捅刀子也能面不改色。”
阮妍双畅快道:“南霜学姐你肯定是不知道这种感觉的。”
“这又不是什么好事!”我黑着脸,不知道她语气里的优越感从何而来。
“错了,这可是大好事。”阮妍双言笑晏晏,“因为现在的生存法则就是这样,能毫无心理负担伤害他人的人,往往会活得很好,我和学姐你的对比,不就是铁一样的事实吗?”
作恶还作出荣誉感了,阮妍双的脑回路我是真搞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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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话的确有些扎心,数次陷入险境孤立无援的人是我,不是阮妍双;高高在上、不用付出任何代价的人是阮妍双,不是我。
阮妍双活得有多痛快,我活得就有多憋屈。
我不免感叹,但同时我也知道一个道理:人生在世,绝不只是为了痛快才活着。
为了痛快所以不顾他人感受、为了痛快所以不计任何后果,那样随意发泄最原始的欲望,和禽兽有什么区别。
或许阮妍双愿意当禽兽,我可不愿意。
不过既然她已经一点余地都不留给我,明晃晃向我宣战,我也没必要再对她怀有最基本的同情心。
让我不痛快,就是她需要为之努力的事业是吧?很好,哪怕只是为了回敬她这份决心,我也得努力开动脑筋,让自己变成世界上最恶毒的人、让她受到惩罚。
说时迟那时快,我灵机一动,瞬间就想到了针对阮妍双的恶毒法子。
无论什么人,只要攻击他或她最在意的地方,这法子都是恶毒至极。
阮妍双贪慕虚荣、阮妍双自恋成狂。
毁掉她优渥的生活条件,还是毁掉她引以为傲的外貌条件?只有从这些浅显的东西入手,我才能击溃阮妍双强大的精神。
别看这都是很表面的东西,但往往表面的东西才能要人命。
我很快作出决定,并把这个惩罚转告给云老爷子。
悬在阮妍双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落下,我耐心等着,透过车后面的玻璃定定看着白车。
“刺啦”的刺耳声,像一把刀刺破我的耳膜,白车猛然停下,轮胎在马路上擦出一道长长的痕迹,一眼望过去,像有人用刀刻下的笔直痕迹。
白车生涩滑动一段距离,停下,彻底停下,让我想到斗败了、偃旗息鼓的公鸡。
因为我给阮妍双选定的惩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