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如此纯正清幽的兰香,若非极品建兰,根本无法调配出来!”
傅云山更是瞪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你胡说!若非兰花,何来兰韵?!”
“谁说无兰,便不能有兰韵?”
叶听晚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振聋发聩的力量。
“真正的调香师,并非香料的搬运工,而是意境的创造者!”
她转过身,面对着所有人,目光灼灼,神采飞扬。
“我寻不到兰,便以茉莉之幽、玉兰之清、紫罗兰叶之水感,为这首诗‘种’出了一片空谷幽兰!”
“我没有千年的沉水香,便以现代的分子蒸馏技术,萃取出最纯粹的沉香醇,赋予其风骨!”
“这,就是我的‘九畹兰芝’!它遵循古法,却不拘泥于古法!它敬畏传统,却更勇于新生!”
“傅大师,”她最后将目光落回到早已面如死灰的傅云山脸上,一字一顿地说道,“您总说,香道之魂在于‘德’与‘静’,可您是否想过,将香道束之高阁,使其与时代脱节,与大众远离,这本身,就是一种最大的‘无德’!”
“让非遗走进生活,让古老的香韵在现代的呼吸间获得新生,让山里的村妇能凭一双巧手养家糊口,让更多年轻人爱上我们自己的文化……这,才是我叶听晚所追求的道!”
一番话,掷地有声,在整个水榭中回荡。
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她话语里的格局与气魄,以及那份对香道文化滚烫的热爱所深深震撼。
傅云山呆呆地坐在太师椅上,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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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引以为傲的“风骨”与“香德”,在叶听晚这番话面前,竟显得如此狭隘、如此可笑。
他败了。
败得一塌糊涂,体无完肤。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气质儒雅的法国男人,在几名工作人员的陪同下,快步走上了评判台。
他走到叶听晚面前,深深鞠了一躬,随即从怀中取出一枚造型典雅的金色鸢尾花徽章,用流利的法语,激动地说道:
“叶小姐,我代表法国国际调香师协会,诚挚地邀请您,参加下个月在巴黎卢浮宫举办的‘世界之香’年度盛典。”
他顿了顿,湛蓝的眼眸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您的‘九畹兰芝’,征服了我们所有的评委。我们一致认为,您不仅复原了一款失传的雅香,更开创了一种全新的可能。”
“我们希望,您能带着东方的香韵,去往世界的舞台。”
话音刚落,水榭内外,掌声雷动。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为这位年轻的东方女子献上最真诚的敬意。
季晴和沈询激动得眼眶泛红,他们知道,从这一刻起,叶听晚的名字,将不再仅仅属于中国香氛界。
叶听晚看着手中的金色徽章,心中百感交集。
然而,就在她准备开口致谢时,那位法国男人却又递上了一份烫金的邀请函,同时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补充了一句。
“只是,叶小姐,这次盛典的冠名赞助商,指定了一个特殊的附加条件。”
“他们要求,所有入围的调香师,必须以‘禁忌之爱’为主题,现场创作一款全新的香水,而最终的获胜者,将获得该集团的终身合作契约。”
叶听晚接过邀请函,指尖触到上面一个熟悉的家族烙印,瞳孔骤然收缩。
那是一个古老而神秘的徽...徽记。
一个,她只在陆裴铭书房最隐秘的角落里,看到过的徽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