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苏梦兰笑靥如花地挽着一个沈河言。
背景是国外的海滩、餐厅、商业街……
她气色红润,衣着光鲜,哪里有半点被囚禁折磨的样子?
所以,当年她根本没有被绑架。
那四年的暗无天日,那四年的鞭打折磨,全都是她编造出来的谎言。
她只是和她的老情人,在国外过了四年逍遥快活的日子!
陆裴铭捏着照片的手,指节因用力而寸寸泛白,青筋暴起。
一股被欺骗、被愚弄的滔天怒火,瞬间席卷了他全身的血液。
他为了她所谓的“冤屈”,亲手将苏梦嫣打入地狱,狠狠折磨。
他因为愧疚和补偿心理,对她百般容忍,予取予求。
到头来,他才是那个从头到尾被蒙在鼓里的,最大的傻子!
“呵……呵呵……”
书房里,响起男人低沉而压抑的笑声。
那笑声里,充满了无尽的自嘲和即将喷薄而出的狂怒。
那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近乎癫狂的大笑。
在空旷的书房里回荡,显得无比骇人。
陆裴铭仰着头,胸膛剧烈地起伏,眼角笑出了生理性的泪水。
可那双眼睛里却是一片可怖的赤红。
愚蠢!
何其愚蠢!
苏梦嫣在那个阴暗的地牢里。
撕心裂肺地吼他“蠢货”的画面,此刻无比清晰地浮现在他眼前。
原来,她没有说错。
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
一个被女人玩弄于股掌之上,自以为在报复,实则是在为他人作嫁衣裳的,天字第一号大傻瓜!
施加在苏梦嫣身上的每一鞭,都变成了一记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他自己的脸上。
他亲手制造了一个地狱,却把真正该下地狱的人,当成了需要被拯救和补偿的圣女。
“嗬……哈哈哈哈……”
韩周站在一旁,看着状若疯魔的老板,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他跟了陆裴铭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
那不是面对商业危机的愤怒。
而是一种信仰崩塌、自我认知被彻底颠覆后的疯狂。
终于,笑声戛然而止。
陆裴铭缓缓低下头,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收敛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冰冷。
他将那沓资料整理好,动作慢条斯理,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去把她叫上来。”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却平静得可怕。
韩周点头,转身出去了。
很快又回来了,“苏小姐……刚才出门了。”
市中心一家五星级酒店的行政套房。
沈河言上身赤裸,下身裹着浴巾,躺在床上乐滋滋地闭目养神。
这时,酒店房门被敲响。
沈河言睁开眼,大声问浴室里的苏梦兰,“兰兰,你叫客房服务了吗?”
苏梦兰也大声回应:“没有。”
那敲门声又大又急。
沈河言皱眉起身,走到门前透过猫眼看了看。
门外站着几个穿西装的男人,个个面无表情,身材魁梧。
为首的那个他认识,是陆裴铭身边的红人——韩周。
沈河言心中一沉,知道来者不善。
他没有开门,敲了敲浴室的门。
“兰兰,洗好了吗?”
苏梦兰不悦:“急什么?真是的。”
沈河言没跟她嬉笑,“先把衣服穿上,有人来了。”
苏梦兰一愣,感觉沈河言有些不对劲。
他这个人极其不正经,很少有认真说话的时候。
他说有人来了,肯定不是普通的来了个跟她不相干的人。
她立即穿上浴袍出来了,问:“怎么了?”
沈河言耸耸肩,“钟家那个假少爷找上门来了。”
“砰砰砰!”敲门声变得更加急促,像是要将门板擂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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