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迟疑:“这……会不会太冒险?”
“不冒险,怎么破局?”
李承乾站起身,“陈指挥使,有劳你办几件事。第一,保护好那个账房先生,他是关键人证。第二,继续追查那个失踪的渔夫。
第三,查清楚明天会有哪些人来参加调查会,特别是他们的背景和关系。”
“遵命。”
“还有,”李承乾走到门边,停步,“帮我准备些东西。我要在祭奠时用。”
……
是夜,月黑风高。
洛阳县衙后院的仓库外,两个衙役正在值夜。秋夜寒凉,两人缩在门房里,就着一碟花生米喝酒。
“老张,你说那破船有什么好看的,还要咱们守着?”
“谁知道呢。周县令吩咐的,说这是证物,不能让人动了。”
“证物?我看是晦气!听说那船邪门得很,不用帆不用桨,自己会走。现在沉了,还死了人,肯定是被河神收了。”
“别胡说,让人听见……”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倒了。
两人警觉地抓起棍棒,推门出去查看。
院子里空无一人,只有一只野猫蹿过墙头。
“妈的,吓老子一跳。”
他们骂骂咧咧地回到门房,却没注意到,仓库的侧窗已经被悄无声息地撬开。
仓库内,李承乾和赵虎借着微弱的月光,查看那艘沉船的残骸。
船不大,长不过五丈,宽约一丈。船体已经破裂,尤其是船底,有三个大洞,边缘参差不齐。船舱里还积着水,散发着河水的腥味和铁锈的气息。
张三点亮一盏小灯,灯光昏暗,刚好能看清细节。
李承乾蹲在船底破裂处,仔细查看。破裂的铁板厚度不均,有些地方明显更薄。他用手摸了摸边缘,指尖沾上黑色粉末。
“和案报里说的一样。”他低声道,“铁质不均,杂质太多。”
“殿下看这里。”张三指着其中一处破裂的边缘,“这痕迹不像是单纯的质量问题。”
李承乾凑近看去,只见铁板断裂处有一道很细的刻痕,像是被什么利器划过。刻痕很深,几乎穿透铁板,而且位置正在铆钉孔旁边。
“这是人为的。”李承乾眼神一冷,“有人在铁板上做了手脚,让它在受力时从这个位置断裂。”
“可是,如果铁板本身质量就差,再加上这样的刻痕,船一进水,铆钉承受不住压力,自然就会崩开。”
李承乾站起身,环顾整个船体。
这艘船虽然是小型试验船,但结构完整,设计合理。
如果不是材料问题,如果不是有人暗中破坏,它本可以在洛水安全航行,为大型火汽船的建造积累数据。
但现在,它成了阴谋的牺牲品,成了反对者攻击新政的工具。
“把刻痕的位置拓下来。”李承乾道,“还有,取一些铁屑样本,我要找人检验成分。”
“是。”
两人正忙碌时,仓库外忽然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
“周县令,您怎么来了?”
“我不放心,来看看。今晚没什么异常吧?”
“没有,一切正常。”
李承乾和张三对视一眼,迅速熄灭灯火,躲到一堆木箱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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