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郑瑀在这一瞬间是十分想要提醒或者暗示禾意的,他只感觉自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注意到哥哥紧张地看着看着自己,禾意倒是不明所以,这都是父亲辛辛苦苦积攒了一辈子的,禾意自然不可能莫名其妙就收下了。
最主要的,如今她在学做买卖,将来自然能赚更多的钱,何必要父亲压箱底的东西?
看着那匣子离的珠光宝气,禾意微微一愣,随即心中难受极了,居然也涌上了巨大的委屈。
父亲的用意可想而知,他自然是用这种方式来试探自己,禾意虽然不知道前段时间这两人来给父亲说了什么,但从父亲今日对自己的态度来分析,十有八九父亲是信了那些子虚乌有的污蔑!
禾意只感觉心酸的厉害,她为父亲的身体日夜悬心,为天香坊那铺子劳心劳力,几乎日日过来看望爹爹。
难道在老爷的感知力,就只值这些金银的考量吗?
她抬起头,这一瞬间眼圈瞬间红了,她声音拉低了不少。
“爹,您这是什么意思?女儿照顾您,打理铺子,那是女儿的本分!是天经地义!女儿若贪图这些黄白之物,当初何必费尽心思经营天香坊,女儿图的,是爹爹身体康健,是咱们一家人和和睦睦!”
禾意武断的摆摆手,看也不看这些价值连城的金银珠宝,“您给的这些东西,我一件也不要!请您收回!”
禾意后退,心里难受到了极点。这一刹那,郑尚书也看向禾意,发觉女儿眼眶红彤彤好像褥子,听着禾意阐述的这番掷地有声的言语,这情真意切的话让郑尚书心坎里也难受极了。
这可是他一辈子的积蓄,今日若是禾意拿走,那自然证明禾意冒充岁儿身份的目的是为了金银珠宝,但此刻禾意居然说出了这么一番深明大义的话。
闻言,郑尚书心头剧痛!那本不该有的疑虑一刹那也就烟消云散了,是啊!这孩子若真是贪图富贵、怎会在他病榻前这般伺候,又怎么可能拒绝这些金银珠宝?
禾意对自己的孝顺,是装不出来的,反而是郑语棠,自打他生病以后,郑语棠甚至于不到他身边来了。
至于那对该死的狗男女的所谓“证据”,分明是该死的离间计。浪潮一般的愧疚瞬间淹没了郑尚书:“岁儿,都是爹爹糊涂。爹爹听了那奸夫淫妇让挑拨离间的谗言,爹爹对不住你啊!”
禾意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用力握住了父亲那枯瘦的手,眼泪在这一瞬间飞流直下,“爹爹!您别这么说!女儿永远是您的女儿!那些污蔑女儿的小人,女儿绝不会放过他们!”
其实禾意已经表明了自己已经知晓了这事情,并会严肃的处理。
但此刻,安抚父亲的情绪才是当务之急,郑尚书用力的握着禾意的手,仿佛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柔声说:“岁儿好孩子,这些东西你都收着,本就事爹真心想给你的……”
“爹爹的心意,岁儿心领了,但这些东西,岁儿真的不能收。”
禾意擦了泪,笑着看向郑尚书,“等将来,爹爹您好了,亲自给女儿挑一件做礼物,女儿才要!”
“好!好!都依你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