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已经不是林氏第一次提醒女儿了,她凑近郑语棠,干脆利索的从袖中摸出一个小小的油纸包,丢在郑语棠面前。
“给!死丫头,你给我拿着。”
“什么啊这是?”郑语棠迷糊的看着油纸包。
“这是‘阴阳和合散’,此物无色无味,只需掺在他饮食里,保管他将来对你言听计从。”
【我去!这药名一听就不是好东西!林氏哪儿弄来的?】
【郑语棠快醒醒啊!这是饮鸩止渴!】
【顾明鹤要是知道了,不得把她们娘俩挫骨扬灰?】
郑语棠盯着那包药末,手指止不住地颤抖。打开后,那白色的粉末在烛光下像极了面粉,但却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郑语棠凑近闻了闻,的确没什么气味。
“可是!我怎么才能让小公爷毫不怀疑的吃下去?他根本不肯见我……”郑语棠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胆怯和犹豫。
她心底的不甘与对未来的恐慌正在脑海中天人交战。林氏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狐狸一样妩媚,咯咯咯的笑了。
“说起来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已经让孙三郎去安排了。过几日城东的报恩寺有祈福法会,顾明鹤素来孝顺,定会去为老国公祈福。到时候你寻个由头接近他,机会不就来了?”
林氏笑吟吟的拍了拍郑语棠的手背,竟是十拿九稳的口吻,她的每个字都带着蛊惑。
“语棠,这是咱们唯一的机会了。你想想,要是郑禾意一直占着郡主的位置,你这辈子都只能活在她的影子里!”
“郑禾意!”这三个字就好像一把刀,狠狠扎在了郑语棠的心里,让她呼吸都疼。
她想起郑禾意总是云淡风轻的模样,想起她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一切,更是妒火中烧。
“好,阿娘,这次就我听你的!”郑语棠不再犹豫,她猛地夺过油纸包,紧紧攥在手里,这一刻,分明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但娘,你说的那个孙三郎……他真的可靠吗?”
林氏压低声音提醒:“你放心好了,三郎手里有人,办事利索。郑禾意那个小贱人,挡了咱们的路,就得让她消失!等她一死,郡主府的关系断了,顾明鹤自然只能看向你。”
林氏语气森冷,平静。
她聊起来这雇凶杀人的买卖,就仿佛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郑语棠却听的浑身一震,惊讶地看着母亲:“娘!什么,你……你居然……你要杀人?”
郑语棠虽然恨极了郑禾意,但从未想过要取她性命。那毕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是她名义上的妹妹。
最主要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天底下哪里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郑禾意是太后和皇帝册封的君主,最主要她和姜姝关系匪浅。
将来一旦她出什么差池,这群人要是介入调查,他们母女俩岂不是要遭遇无妄之灾?越想,郑语棠就越是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