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月笑了许久,直到笑得脱力,才缓缓松开手。
江明月曾经那么厌恶宋锦书,要不是因为老太太固执带她回沈家,自己的孩子也不会就这么没有了。
她命中无儿无女,但是沈君澈有兄妹。
当她知道自己怀孕,知道自己肚子里是个小女娃娃的时候,那是她这一生里最幸福的一段时光。
她曾经以为“兄妹”的“妹”,就是自己肚子里的女宝宝。
直到老太太把宋锦书带回来,直到她肚子里的孩子流掉。
她才猛然觉醒,“妹”另有其人,指的是宋锦书。
她自己的孩子没有了,宋锦书却得到老太太的关爱,长得一天比一天水灵。
她怎么能不恨?!
更何况,她的孩子,还是因为宋锦书才没能生下来。
她看着自己的双手,仿佛还能感受到当年,鲜血温温热热的流下来。
才一会儿的功夫,由小雪转成大雪。
纷纷扬扬的大雪从天而降,像极了她流产的那个下午。
她的孩子没有了,本就是高龄怀孕,胎儿月份太大,她的身体也受了伤。
那以后,她养了整整两年。
她没有精力再管沈家的产业,身体不允许她与丈夫有夫妻生活,沈星野开始夜不归家。
她终于从那个明媚张扬的女子,成了一个被困在家里的中年妇人。
整整十几年,每次看到宋锦书,她眼前总会晃过自己的孩子。
她一度以为,是宋锦书夺走了她孩子的命。
如今看来,报应。
都是报应。
不是宋锦书欠她的,是整个沈家欠宋锦书的。
她一步步朝着前殿走去,脑中似乎还回响着婴儿的哭声。
她走进前殿,沈君澈和江瑟瑟立刻迎了上来。
“姑妈,您怎么去了这么久?”江瑟瑟问道,她注意到江明月的眼睛有些红肿,想必是知道了一些事情。
“没什么,就是跟大师多聊了几句。”
江明月看到王妈和康叔,叹了口气,“你们怎么来了?”
王妈笑了笑,“给太太送衣服,太太畏寒,怕太太冻着了。”
“走吧,都回去吧。”
回程路上,江明月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脑海里不再是婴儿的哭声,而是宋锦书那张倔强的脸。
江明月想起宋锦书第一次来沈家时的样子,她一定是受了很大的虐待和非人的折磨。
如果不是沈家谋杀了他的父亲,她本可以不经历这一切。
那一年,她还那么小,是个年仅十二岁的小女孩。
可江明月把她带到妇科的时候,医生告诉江明月,她已经病了至少两年。
一个小女孩,得这种病,只有一个原因——
她在两年前,受到了暴力侵犯。
侵犯她的男人,把脏病传染给了她。
江明月不忍心往下细想,一个十岁的孩子,无父无母,无依无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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