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没亮,苏晚晚便被叫醒,起来梳洗用早膳。
看到已经坐在餐桌旁的陆行简时,她的神色有几分不自然。
昨晚仿佛是一场幻梦。
沉沦又罪恶。
虽说没有到最后一步,可两个人的动情却不是假的。
应该是守寡太久,情难自抑。
她安慰着自己。
难怪男人们喜欢逛花楼,贵妇人喜欢养面首。
陆行简并没有看她。
反而皱眉看着抱着苏晚晚的仆妇,见仆妇动作轻柔细致,苏晚晚没有喊痛难受,他的眉头才展开。
声音很平和安静:“先用膳,一会儿直接去宁寿宫,这两个人放心使唤。”
仿佛昨晚的一切并不存在。
这是安排她去给太皇太后拜寿了。
苏晚晚低低应了一声,像啄食的小鸟一样小口吃饭,食不知味。
满桌子都是她喜欢吃的东西,只是她实在没有心思。
内心纠结至极。
一方面想着,如何吊着他,让他与庆阳伯府对上。
一面又在想,拜完寿后得离宫,不能再回到这里。
要不然,他们之间只会越陷越深,更难理清了。
感情这事,一旦动了情,那就是伤筋动骨的痛。
她实在是吃够苦头,痛怕了。
昨天晚上……就当她逛了回花楼,点了个小倌吧!
吃完饭后苏晚晚被仆妇抱回房间梳妆打扮。
衣服和首饰都是新送过来的。
苏晚晚见是件墨色缂丝圆领袍,低调又奢华,还是换上了。
只是出门时看到也是墨色圆领袍的陆行简,她不禁蜷了蜷手指。
两人衣服材质和样式差不多,除了一个是团龙纹,一个是宝相花纹。
如果站在一起,可能会被人误以为是一对儿。
陆行简目光看过来,在她身上扫了一圈,唇角微勾。
苏晚晚非常尴尬,正要开口说回去换套衣服。
陆行简说了句:”时候不早了,走吧。”
“进宫后待在宁寿宫歇着就行,其他事我会安排。”
苏晚晚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拜寿时男女分开,别人未必会留意到这个。
下了轿子,仆妇把她抱上已经准备好的轮椅。
太皇太后王氏已经起了,只是精神不大济,眯眼看了半天才认出来苏晚晚,笑容慈祥:
“是晚晚呀,腿摔伤了还来贺寿,难为你一片孝心。”
王氏让人把她的轮椅安排在自己身边,给她摆上茶水点心,还拉着她的手亲切地问她近况。
苏晚晚乖顺地奉承应答。
王氏是宪宗的第二任皇后,多年无宠无爱,无儿无女。
也是周氏的儿媳妇。
却凭借着聪明和安静圆滑的性子,在手段强悍的婆母周氏、受先帝独宠的儿媳张氏的双重挤压下稳稳站住脚跟。
娘家三个兄弟都封了侯伯爵位,满门荣耀。
能力和野心都是不容小觑的。
苏晚晚自幼在周氏膝下长大,与当时还是太后的王氏只有几分面子情,并不深厚。
现如今,新帝登基,王氏也成功从太后晋级为新的太皇太后,是皇宫里最尊贵的女人。
她搞不懂王氏为什么会想起来她这个出嫁多年、在宫中素来低调的臣女。
大概是觉得她还有几分利用价值?
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张太后和夏皇后他们,可是素来看苏晚晚不顺眼。
前来贺寿的内外命妇越来越多。
宫人们有条不紊地招待他们去附近的宫殿等候,到时候分成内命妇、外命妇行礼。
能一直伴在太皇太后身边的只苏晚晚。
太皇太后笑道:“哀家在宫中日子寂寞,晚晚以后就住在宫里陪哀家。”
苏晚晚心情有些复杂,“多谢太皇太后的抬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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