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不超过三秒。
干脆利落到令人发指。
空气里瞬间弥漫开浓重的血腥和烧焦尸体的臭味。
苏晚晴优雅地一抖手腕，紫电长鞭“嘶溜”一声缩回她腰间缠绕的形态，鞭梢甚至没有沾染半点污秽，只有细微的电弧闪烁后归于平静。
她的心，在刚才那一刹那，跳得有些快。
但握着鞭柄的手却稳如磐石。
杀人……果然和杀那些副本里的死灵感觉不一样。
杀副本里的怪物，是生存的本能。
杀人，则是……灵魂深处的一次震颤。
“下手很干脆。没有以前的犹疑了。”
许诺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认可。
苏晚晴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那点本能的不适，眼神却异常坚定：“我依然保留着对无辜者的仁慈。但对于敌人……我只想让他们血债血偿！一点犹豫，死的可能就是我们！”
两人不再看身后血肉狼藉的修罗场，身影融入更深沉的夜色，像两道追魂的剪影，直扑龙牙大厦。
当两人悄无声息地接近大厦入口时，许诺的动作顿了顿。
眼前的场景……有点过于“热闹”了。
只是这“热闹”不太对劲。
想象中应该重兵把守的核心区域楼下，却不见想象中的大批的龙牙公会觉醒者戒备。
取而代之的是——无数的副本生物！
F级和E级的哥布林身披锈迹斑斑但明显是制式的骨甲，手持锋利的骨刃或骨矛，密密麻麻排列在入口处、大堂边缘、甚至盘旋楼梯的每一层护栏后，数量怕有上百之众！
十头体型堪比装甲车的D级“幽冥疣猪”，浑身覆盖着漆黑硬甲，獠牙如同钢锥，鼻息喷吐着硫磺味的黑色火焰，在入口周围焦躁地踱步，蹄铁踏在地面发出沉闷的轰响。
空中盘旋着十几只翼展超过三米的“告死乌鸦”，通体漆黑如同夜空碎片，猩红的眼睛扫视着下方，发出“呱——呱——”的沙哑叫声，在混乱的夜空下格外渗人。
角落里甚至还趴伏着一只体型巨大、背甲上长满尖锐骨刺、尾巴如同金属巨鞭的“死灵巨蟹蛛”，以及两头懒洋洋的皮毛斑斓却散发着浓浓死气的“哀嚎腐皮虎”。
这几头的气息明显接近C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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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在最外围和大厦内部几个关键通道节点，才看到稀疏的几十个穿着龙牙公会高级制服的安保人员。
他们神情紧张，大部分都带着对讲机，不断呼叫着什么，显然主力确实都被正门血色蔷薇的猛攻抽走了。
对于楼下这支庞大的死灵部队，他们似乎习以为常，甚至有些依赖？
完全没有要严加盘查每一个出入口的意思。
一个领头模样的正对着电话吼：“明白！坚守位置！我们小队会保证空中花园安全！对，王少说了，坚守公会基地，不惜一切代价拦下血色蔷薇！”
“啧。”
许诺歪了歪骷髅头，骨节发出轻微的“咔”响，紫火里透着一丝……诧异和轻蔑？
“王道就这点安保品味？家里开亡灵动物园？守家的人还没他养的畜生多？这货是多信任他老子名头能镇住一切偷袭？”
苏晚晴凝神观察，结合远处正门方向传来的愈发激烈混乱的爆炸和法术光芒，低声道：“血色蔷薇这次拼的狠，压力给足了。龙牙公会的大部分有生力量，肯定都被吸引到正面对抗宁蔷薇了。”
“至于这里…王道估计认为，有这道由强大副本死灵组成的‘亡灵之墙’，加上空中花园的特殊位置和防御，已经固若金汤。再加上这里是核心腹地，没人敢轻易涉险闯进来送死。”
“他根本想不到我们会用这种方式，直接切到他眼前。”
“又或许，他觉得，我们都已经被他派去的那个和尚拿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