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时雨一笔一划写着,城中之前发生的一切事,她都完整写了下来,只是其中的主人公,成了听烛。
‘乱妖’化作李十五脑海之中,一段关于乾元子的记忆。
也被写成,化作听烛脑海之中,一段关于怀素老道的记忆。
接着。
黄时雨又是取出一叠又一叠画纸,笔下生风,不断描绘着。
只见画纸之上,听烛正跪坐在地上,以利刃活剥自己人皮,鲜血淋漓,却也栩栩如生!
见此一幕,牧星野手指着怒道:“你……你颠倒是非,愚我大爻之民……”
黄时雨道:“我修本相,生非笔!”
“自明日起,这一页页白纸,一张张画卷,会出现大爻任何一州,任何一城。”
“所有大爻之修,所有大爻百姓,都会知道这里发生何事,知道前因后果,且对此深信不疑。”
黄时雨摇了摇头,将身前油纸伞重新握在手中,伞沿一串串雨帘之下,她面容似有些模糊。
只见她面朝李十五叹道:“我早说过的,要让这国师来位之正,无任何猫腻。”
“你也别怪我,这事真不是我能决定的,我有这功夫,还不如和道君一起游历大爻呢。”
黄时雨身前,站着的是豢人宗国师。
在他身侧,雨幕好似静止。
“李十五,国师之位何其重哉?”
“你不过山野出身,且是一小小山官,还有你口中编撰出来的种仙观!”
“你拿什么,去和人家一代又一代传承下来,且早已名压整个大爻的卦宗相比?”
“这担子,你担不了的!”
另一边,李十五盯着手中纸弓不停琢磨,如今他十道力之源头,力用不竭,这纸人羿天术又能动用几次?
愣了几瞬后,才是道:“大人,既然这国师之位早已定下,为何又如此大费周折?”
国师道:“因为有意义!”
“大爻各地之修,能通过心魔渡入我豢界的,全是天赋心性最上乘那一批人,嚼着口感就挺不错……”
“总之此事过后,我豢界又是多了两座红楼。”
李十五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不过是借国师之争名头,将人引到豢界罢了。”
这时,日官临川摇头:“我早知国师之位已定,所以才凝出一座水楼,随意敷衍过去罢了。”
“既然国师已出,便是再无我事。”
话音落下,整个人随即隐去,已然离场。
星官无事见此,不由古怪笑了一声:“原来这么大阵势,到头来竟然弄这么一出。”
接着,语气吊儿郎当道:“其实说实话,老子同样不服,这国师之位,就该这李十五的!”
黄时雨望了望他,又望向后方牧星野。
只觉得古语当真说得不错。
什么样的将,带出什么样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