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我们。”
秦晓缓缓重复着这四个字,四周气温都因压抑不住的怒意而骤降。
“好一个杨承。”
“好一个‘等着’。”
“就让我来看看,这位所谓的荒界新日神话,究竟是个怎样的神话法。”
他的眼里已满是杀机。
护卫已有种强烈的快意之感。
秦晓乃秦氏古族实力名列前茅者之一,名副其实的炼神大能。
这等强者出手,他倒要看看杨承还怎么蹦跶。
萧府。
喧天鼓乐终是近了府门。
宾客们尚沉浸在杨承一语震跪秦垣的骇浪余波中,就再度被这骤然而至的喜庆锣鼓搅乱了心神。
一道道目光投向厅口。
只见一身簇新大红蟒袍的萧靖川,正小心翼翼搀着一位新娘子迈过门槛。
新娘凤冠霞帔,红绸盖头,身姿窈窕却略显单薄,并非什么名门闺秀,或大宗仙子该有的气象。
她唤作“楚霈霈”,小家碧玉,身世平平。
十七年前,萧家遭难,权势崩解,门庭冷落鞍马稀。
莫说攀附的故交,便是本家亲眷也唯恐避之不及。
萧靖川这位那位意气风发的神机营天才,不得不蜷缩在颓败院落中,整日与冰冷的弩机图谱为伴。
那时的他,连个使唤丫头也无,又因太过沉迷于弩机研究,不懂照顾自己,弄得形容枯槁,狼狈不堪。
便是在那时,这个怯生生的楚家姑娘,壮着胆子送来了浆洗好的衣衫,留下一碗冒着热气的羹汤。
一粥一饭,一洗一补,数年寒暑,从未间断。
潦倒少年身上始终洁净的衣衫,屋内每日飘出的饭食香气,都化作无声的暖意在堆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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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即便如此,她仍不敢表露心中爱慕,甚至连多看他一眼的勇气,都只敢在照顾他的时候偷偷酝酿。
如今,昔日落魄潦倒的青年统领,已重振门楣,手握重权,成了大周新朝炙手可热的柱石。
无数攀龙附凤者蜂拥而至。
他却在功成名就之时,转身牵起了这个只敢瞧瞧给他送饭洗衣的小家女。
萧靖川牵着楚霈霈,步入依旧气氛压抑的大厅。
红烛依旧,满堂宾客,却无半分寻常喜宴该有的暖融喧闹。
萧靖川的目光,第一时间便掠向角落里跪着的秦垣。
再一瞥厅外气息萎靡的秦家老者,最后是傲然立于主位之前的青年。
萧靖川的眼眶隐隐有些湿润。
时隔五年,他终于再次见到青年。
他比起五年前更为卓尔不凡,若说以前的他是仙童,那么现在就是宛若仙人。
即便早有准备,他呼吸还是忍不住一滞,下意识握紧了掌中的小手。
楚霈霈似乎感觉到夫君的心绪波动,新婚凤袍下的手也悄然回握了一下。
“萧统领,你回来得正好,今日是你大喜之日,本是天大喜事,怎奈有狂悖之徒,搅扰良辰,践踏喜庆。”
洪岳眼见萧靖川现身,立即忍不住道,“此人我大周前太子杨承,他是陛下的心腹大患,今日竟不知死活,潜入奉天,更在你的婚宴之上,悍然出手,废秦家护道前辈,折辱秦垣公子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