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衡量。”
“要么,你一个人把所有事都扛下来,让慕氏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男人的声音顿了顿,给了他喘息的间隙,也给了他窒息的压力。
“要么,就按我说的做,把N神带走。”
“等她的价值被我们彻底挖掘干净,她的下半辈子,都是你的。”
男人转过半张脸,阴影勾勒出冷硬的下颌线。
“这个世界,一个N神,胜过千军万马。”
“当初你要是听我的,早点动手,病毒的解毒试剂现在就在我们手上。”
他冷笑。
“那可是整个世界的命脉!可你偏偏错失了良机。”
慕言琛的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
眉心紧紧蹙起,形成一个深刻的“川”字。
他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一边是他赌上一切建立的商业帝国。
一边是他这辈子最不想伤害的人。
怎么选?
这道题太难了,他不会做。
看到他迟迟不语的模样,男人气不打一处来,猛地转过身。
“妇人之仁!”
他低吼一句,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怒气。
“两天!”
“你若还做不了决定,那这件事,就不用你管了。”
男人说完,不再看他一眼,径直拉开门走了出去,沉重的门被甩上,发出一记闷响。
包厢里瞬间只剩下慕言琛一个人。
他仰头,将杯中剩下的威士忌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灼烧着他的喉咙,却浇不灭心里的那团火。
他放下酒杯,拿起手机。
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敲下一行字,发给了那个备注为“N”的头像。
【熙熙,你在忙吗,我想见你一面。】
手机屏幕暗了下去,那头,没有任何回复。
他从没怀疑自己联系这个N是假的。
而真的N神,此刻,正挽着庄大师在公园里散步。
一群人乌泱泱地围着棵大槐树,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哎哟,这孩子怎么爬那么高!”
“快下来啊,危险!”
树上,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抱着树干,吓得哇哇大哭,一个劲儿地喊救命。
树底下,大人干着急,两个大人正往树上爬。
此时,庄儒与正和顾星念正散步经过,他刚想说这届熊孩子真是不让人省心。
突然。
后脑勺一阵剧痛,眼前瞬间天旋地转,身体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彻底失去意识前,他只来得及看见最后一幕。
顾星念被人从身后用一块布死死捂住了口鼻。
她剧烈地挣扎着,双腿乱蹬,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随即,她被两个高大的身影架着,粗暴地塞进了不远处一辆旧面包车里。
车门“砰”地关上,绝尘而去。
“哎呀!这儿有人晕倒了!”
树下的骚动终于蔓延到了这边。
“快!快看看怎么了!”
有人冲了过来,手忙脚乱地想扶起庄大师。
“我天,这不是庄大师吗?”一个眼尖的街坊认了出来。
“快送医院!赶紧的!”
“谁,谁去给庄家报个信儿!就那个四合院!”
傅北宸接到电话的时候,手里的茶杯“哐当”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外公被人打晕了。
这个消息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他心口。
一股强烈的不安,瞬间攥紧了他的心脏。
念念有危险!
他疯了一样冲出现场。
人呢?
他对着空荡荡的街口喊了一声,“雷雨!”
没有人回应,估计是发现人出事,直接追上去了。
他掏出手机,屏幕上弹出一个雷雨刚刚发来的定位。
一个红点,正在快速移动。
他想都没想,立刻拨通了白御的电话,声音绷得像一根即将断裂的弦。
“念念,被人带走了。”
电话那头,白御“噌”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撞翻了桌上的文件。
他快速发送寻人信号,抓起车钥匙就往外冲。
与此同时。
一辆不起眼的小货车在公路上飞驰。
车厢里,顾星念双目紧闭,不省人事。
小货车猛地一拐,直接开进路边一个伪装成废弃仓库的地方。
黑暗中,一辆巨大的集装箱货车张着“嘴”,静静等待。
小货车精准地驶入了大货车的车厢,车厢门缓缓合上,严丝合缝。
整个过程,不超过一分钟。
大货车重新启动,汇入车流,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开。
就在这移动的堡垒之中,顾星念已经被悄无声息地转移了。
傅北宸握着方向盘,手背上青筋暴起。
车载屏幕上,白御的追踪信号和雷雨发来的信号,原本是重合在一起的。
突然。
屏幕上的红点,分裂成了两个。
一个继续跟着那辆大货车,另一个却拐向了完全不同的方向。
什么骚操作?
傅北宸立刻给白御拨了一个电话,声音急切。
“信号不对!”
“分头追!”
“你查那辆大货车,我跟另一个!”
他跟的那个信号,源头是顾星念脖子上戴的那条星星项链。
那是他送的,里面有独立的定位器。
他死死盯着屏幕上那个微弱却执拗的红点。
方向,是西郊,那里有一个货运港口。
他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
心跳如鼓,一下一下,砸得他胸口发疼。
千万,千万不能让她和孩子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