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母怒极:“你……你是鬼迷心窍了吗?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你这般……岂知她不是利用于你!”
“她没有!”薛晗双眼赤红,随即慢慢低下头,“母亲,不瞒你说,今日,儿子已经见到了沈四小姐。”
他眼眶发红,唇微微颤抖,长睫一眨,就落下一串泪来,“她,她……拒绝了我。”
薛晗终于后知后觉,也许她的拒绝,正是因为她那无法启齿的身份,又或者,她如今有什么不得不去做的事,不想连累他。
“她不喜欢我,自然也不会害我,还请母亲明示,她究竟是何种身份。”
薛母心疼儿子落泪,伸手替他擦去,又看了他许久,才道:“你真想知道?”
薛晗点头,再次请求,“求母亲告诉我。”
“我只说一次,你听好了。”她眼神哀伤道:“她是北岐的燕昭公主。”
薛晗浑浑噩噩地出了府,走了很远才站在街头,不知该往哪去。
薛盈不放心,早就追了出来,拉住他问:“哥哥,你要去哪?”
薛晗不语,只一味埋头往外走。
正在这时,雨滴从空中落下,薛盈又追了几步,“哥哥,下雨了!”
眼见薛晗未有回头的迹象,薛盈一把拿过丫鬟手中的伞朝他追了过去。
伞刚举过薛晗头顶,雨滴就变密了,噼里啪啦地打在伞面上。
薛晗皱眉,“你来干什么,快回去!”
薛盈道:“我不回,哥哥你做什么去,我都陪你。”
薛晗无奈,眼见暴雨即将倾盆而下,拉着妹妹就进了鹤云楼。
——
枣花胡同最里处藏着一方破败小院,青砖黛瓦间杂草丛生,季延砚临被褫夺爵位后便同母亲赁下这里,蜗居于此。
院中一片狼藉,都是未规整的物件,眼看着暴雨即将落下,却还没有功夫搬回屋中。
季母心疼这些东西,招呼儿子来搬,可儿子却视而不见,抬脚从那些东西上迈过,季母只好自己上前将东西往屋子里挪。
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样任何事都要亲力亲为的苦日子,让季母叫苦不迭。
季砚临今日的心思不在这上边。
今晚他要去赴广阳公主之约,公主嫌府上闷,差人唤他去鹤云楼听曲,他刚焚香沐浴完毕,身上穿的是崭新的绸缎锦袍,头上戴的是公主赐下的玉冠,脚上蹬的是纤尘不染的靴子。
他正在低头佩戴玉佩,顺便佩上了那日带在身上的香包。
公主说,她喜欢他身上的香味。
正忙碌着,院门却被敲响,季母去开门,却见门外站着一位不速之客。
“怎么是你?”
季母看着众人簇拥着,又满身富贵的崔氏,有些吃惊。
半炷香后。
“什么?”
季砚临眼神阴鸷地看向崔氏,“姨母想让我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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