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又能怎么办呢?
谁让他当初那么痛快利落地拒绝了广阳公主抛来的橄榄枝呢?
季砚临偷偷瞥了眼公主身旁的男子,那人不过二十出头,一袭月白长衫,腰间挂着公主府的玉牌,显然是新得宠的。
“回殿下,草民……草民只是……”季砚临支吾着,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如今的窘境。
“罢了。”
广阳公主打断他,似乎浑然不在意,她轻移罗扇,点了点身旁男子的手背,“这是本宫新得的门客,姓柳,字子安。”
说着,又面朝那男子道:“子安,这位是昔日的锦衣侯季侯爷,如今在我皇兄手下效力。”
那柳子安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久闻季大人平滇之策名动朝野,可惜卷入了那等丑闻……”
他故意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鄙夷,“唉,真是天不遂人愿。”
季砚临胸口如被重锤击中,平滇之策的失败是他最大的痛处,可宫宴丑闻亦成为伴随他一生得污点。
他强压怒火,挤出一丝笑容:“柳公子说笑了。”
广阳公主似乎很享受这番唇枪舌战,红唇微勾:“季大人,本宫看你今日兴致不高,不如改日过府一叙?正好本宫新得了一坛西域葡萄酒,想请季大人品鉴。”
季砚临先是一惊,随即心头涌上狂喜。
秦王已经冷落他多日,若能攀上广阳公主这条线……说不定,他还能重返锦衣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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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民荣幸之至!”
他深深一揖,面上动容,再也不复先前那般高冷,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不知殿下何时方便?”
“三日后吧。”
广阳公主漫不经心地说道,看向他的眼神似笑非笑,“本宫期待与锦衣侯把酒言欢,顺便也试试锦衣侯的深浅,若是能教本宫满意……”
广阳公主话说到这里,便闭口不言了,只是笑着望着季砚临。
被这般赤裸裸的眼神注视着,季砚临顿时有些口干舌燥起来。
轿帘落下,公主仪仗缓缓离去。
季砚临站在原地,酒意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望着远去的轿辇,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惊喜,希望,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野心。
柳子安临别时那意味深长的眼神,让他明白这绝非简单的酒宴邀约。
而公主的话中深意,他自然听出来了。
可笑他曾经还拒绝,如今想起来便是后悔不迭,可谁能想到老天开眼,竟然又叫他遇见了广阳公主。
在权力面前,圣贤书算什么?
不过就是钻一钻女人的裙底,若能重登高位,便是成为公主的玩物又如何?
这般想着,季砚临浑身似乎又充满了力量,他昂首挺胸,大步朝着自家院子所在的街道走去。
只是他全然不知,就在身后百步之遥的茶楼二层,云鸾正倚着栏杆,将方才他与广阳公主的“偶遇”尽收眼底。
莫沉走上楼轻声道:“公主,那人已经走了。”
云鸾面容沉静,眉间略带担忧,“莫首领辛苦了,只是那柳子安今晚要如何脱身?”
莫沉道:“殿下放心,子安精通易容之术,想要从公主府脱身易如反掌。”
云鸾点头,赞赏道:“想不到莫首领手下还有这般的能人异士,只是不知,瑞王私宅那边如何了。”
莫沉上前,替云鸾斟茶一盏,沉声道:“公主不是早已布局好,静候佳音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