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鸾摇头,“我也不知道,好端端的,马儿就发了疯。”
薛晗沉吟,却听她又问:“你怎么会知道惊马了?”
薛晗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吞吞吐吐地解释,“是……是我在沈府门前安了人,想着,想着若你要出门,我也好寻你去。”
云鸾心中一惊,她去四平坊的事,已经被薛晗发现了?
可紧接着就听薛晗道:“我得到你出门的消息时,正忙的脱不开身,等赶过来时,正好瞧见惊马了,所以……”
云鸾听他这样说才慢慢松了口气,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薛晗却在此时有些疑惑,“云鸾,你究竟用何种法子制服了惊马,你不知道方才,我的魂儿都快被吓飞了,恨不得立刻飞到你身边。”
云鸾这才从腰间拿出那把精致的小弓,给薛晗看,“我用这个射了马儿一箭,箭上……涂有药物。”
薛晗好奇地接过这张小弓,翻来覆去地看,颇有些爱不释手,更是赞叹连连,“不知是哪个能工巧匠改造的弓,简直鬼斧神工!”
能工巧匠正是沈之珩,他亲手画的图纸,寻了最好的锻造师给她打造的,可是云鸾不想告诉他,便吩咐阿采将那张小弓收起来。
薛晗这才依依不舍地将弓还给阿采。
正在这时,车夫马安走了过来,目光焦急地看向云鸾。
云鸾询问马安伤势,知道他无碍便放了心。
门外天色已晚,长街处处点起了明灯,云鸾知道,她不能在此耽误,必须要尽快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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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晗要送她回去,云鸾拒绝了。
薛晗倍感失落。
距宫宴过去已经好几日了,他每日魂不守舍,白天无法专心练武,晚上无法入眠,脑海中翻来覆去都是云鸾的身影,如今好不容易见着了,她又要回府去了。
眼看车帘即将落下,薛晗忽然一个箭步上前,手掌抵住车框。
“云鸾,我……”
他欲言又止,终是忍不住开口,只是声音压得极低,用只有他跟她能听到的声音问:“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在他心中盘桓许久了,他一直都想找个机会问她,也许,现在不是好时机,但他若一天不能得到答案,他怕是一天都不得安生。
那日,他亲眼见到沈之珩将她从他面前带离,那般视她为自己所有物的占有姿态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他也有妹妹,也会偶尔同妹妹玩笑,会有肢体触碰,可绝不会像云鸾和沈之珩那般,那般暧昧难言……
何况,他后来注意到,云鸾从假山后出来时,面色有些不自然,唇也有些肿……
他长这么大从没有这样关注过一个姑娘,自然会将她身上的种种细微变化都看在眼中。
最重要的是,宫宴结束后,他央求母亲去沈家提亲,母亲却一反常态地拒绝了。
他连番追问,搅的母亲不得安生,母亲才隐隐透露,云鸾她,并非沈家亲生的女儿。
母亲这句话像一柄薄刃,倏然挑开他心底最隐秘的恐惧。
当仰望的人变成情敌,那种被全方位碾压的窒息感,比单纯的嫉妒更摧折他的傲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