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衣?”
沈之珩微微蹙眉。
不知为何,脑海中竟浮现出那日薛晗骑马游街时,与她隔着长街对望时的情景,那一晚,他没有说破,心中岂能真的不知,薛晗与她私自会面一事。
心下更是烦乱,便道:“行了,知道了,跟我出去一趟。”
等云鸾将那衣裳最后一针收尾,已是暮色四合,主仆两人到了照玉轩的时候,归舟迎了出来,道沈之珩半个时辰之前就已出了府。
云鸾压下心思,只将那身衣袍留下,带着阿采出了照玉轩。
红药正在药房碾药,一抬眼见归舟捧着一件叠得齐整的衣袍走进来,脸上还带着几分不自在。
“这是什么……”红药放下药碾,好奇地朝托盘中望了一眼。
“四小姐刚送来的。”归舟撇了撇嘴,“说是给公子做的衣裳。”
红药仔细净了手,指尖捏起衣袍一角展开细看,只见针脚细密均匀,衣领内里还绣了一行小字,正是“平安顺遂”。
她不由得赞叹:“四小姐好绣工,这针法繁复,怕是熬了好几个通宵。”
归舟冷哼一声,将衣袍胡乱叠起:“谁知道安的什么心?公子两年前中毒,不就是喝了她亲手制的茶?”
归舟原先对这位沈四小姐还颇有好感,毕竟他跟着沈之珩的时间最长,待前两日得知公子中毒的真相,心中便有些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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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胡说,这事同四小姐没关系。”
红药仔细将衣袍重新抚平叠好,轻声道:“去吧,收在公子衣柜的第二格,他惯常放常服的地方。”
“你倒是心大。”
归舟忍不住叫嚷,“红药姐姐,你不是向来仰慕公子吗?从前也不喜欢这位四小姐,今日怎么这般为四小姐说话……”
红药立刻打断他,“那是以前,我警告你啊,这话可不能到处乱说。”
归舟“哦”了一声,脚下随意踢着地上的一枚废弃的药果,显然是还有些不服气。
红药笑了笑。
“我仰慕公子是我的事,别说我了,咱们几个,亦或是扬州城的闺秀们,谁不仰慕公子?”
归舟转头看去,见红药站在窗棱透出的斜阳下,眼神明亮干净,笑着望着他。
“但我觉得四小姐不像是会故意向公子下毒的人,公子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帮一个要害他性命的人?”
归舟还想争辩,红药已转身继续碾药,“何况四小姐敢作敢为,肃州一战她救了许多同我从前那般苦命的姑娘,这样勇气可嘉的女子,怎会是能做出那等卑劣之事的人?”
“唉。”归舟叹气,“好吧,那我也试着原谅一下她吧。”
红药笑他孩子心性,随口问了句,“方才四小姐找公子有何事?”
归舟道:“说是想跟公子借些人手。”
红药嗯了一声,又唤住归舟,“你还是出去同公子说一声吧,万一四小姐有急事呢?若是耽误了,回来公子又要骂你。”
归舟想想是这么个理儿,将那衣裳放回沈之珩的卧房里,突然发觉公子走的时候并未告知他去往何处,只得又指使两人分头去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