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鸾看她半晌,问:“你如何知晓这是误会?”
“哎呀,真的是误会。”
阿采道:“那日我昏迷,隐约听他同二老爷说……说什么二老爷命大,居然没死,还能替他将小姐您引来,还说什么,什么……”
说到这里,阿采的眼神便有些躲闪,有些不敢看云鸾,云鸾问,“什么?你尽管说便是。”
阿采闭了闭眼睛,一口气道:“说您同大公子有不伦,把他当猴耍,要拿您威胁大公子,二老爷气不过还骂了他……”
说完了,还拿一双大眼睛瞅着云鸾,似乎很怕她听了会生气的样子。
可云鸾脸上毫无表情,只问了一句:“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就昏过去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躺在这里了。”
云鸾点头,心里更加确定她的猜测。
既然是重生,那么他们二人得到的信息都是一致的,若他在荣王府时便得到了李少麟的信任,那么他为了报复她,一定会提前动手。
他的目的是什么?
仅仅是报复吗?
还是要挑拨她同沈之珩的关系?
目前看来,她也的确因此怨恨上沈之珩了。
可是她不明白,前世,她明明再也没有见过沈之珩,更不曾同他有半分往来,季砚临为何就那么笃定,拿她一定能威胁到沈之珩呢?
正在这时,云鸾瞧见门外帘子上影影幢幢,似有说话声传来,便问:“谁在外面?”
阿采抬头,朝那边望了一眼,顿时破涕为笑,喊道:“别躲了,你们快进来。”
帘子掀开,一下子呼啦啦进来五六个姑娘,皆好奇地打量着云鸾。
这些姑娘衣饰普通,面容却是各有千秋。
有的娇美可爱,眉目婉约,像是水乡里养出的芙蕖,有的朝气蓬勃,粗布裙摆浆洗的干干净净,一看就是来自肃州附近的农户家中。
“姐姐,她们人很好,对我很是照顾。”
阿采拽了拽云鸾的袖子,指着其中个子最高的姑娘,“赵姝姐姐每天都省下半碗粥给我。”
又指向人群中一个圆脸的姑娘,“杏儿把自己的棉袄改小了给我穿。还有莺歌姐姐,在我受伤昏迷的时候一直帮我煎药,喂我喝药……”
阿采将几个姑娘一一介绍给云鸾认识,面上神采飞扬。
“她们都是好人家的姑娘,都是被这帮恶人强掳而来打算献给滇王的。”
“是啊。”
最先说话的是那个叫莺歌的,“不瞒沈小姐,我是扬州城郊私塾先生的女儿,跟父亲投奔亲戚的路上遇到了叛军,他们不由分说地将我抓来。”
杏儿也开口了,“我哥哥给肃王挖金矿,一去不返,我来军中讨要说法,他们竟然将我捉了起来。”
一个叫盛姑的哀哀戚戚开口,“我是肃州一个木匠的女儿,兵乱期间叛军砸了我家的铺子,杀了我的母亲,还将我捉了来……”
话还未说完,便哭了起来。
几个姑娘立刻上前去安慰,围做一团。
云鸾看着这些姑娘,目光落在她们的手腕和脸庞上,发现每个人的手腕上都有深浅不一的勒痕和鞭伤。
女孩们大概是做了许久的粗活,脚下有泥点,裙摆和发髻上还有面粉的痕迹,有两个姑娘的手背上还生了冻疮,一看就是在长时间在冰水里洗衣服落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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