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轩却只是淡淡一笑,平静得仿佛在看一场闹剧。
对他而言,来多少人,便杀多少人。
毕竟他今日踏入这华公主府,本就是为了让所有罪孽,血债血偿!
在那老头的嘶吼声中,成片的护卫如潮水般扑向楚轩,刀枪剑戟的寒光几乎要将他吞噬。
然而龙御剑在血色中划出的银弧快得只剩残影,每一次挥斩都伴随着骨骼碎裂的闷响与惨叫,滚烫的鲜血溅上廊柱,在青砖上积成潺潺流动的血河。
地砖原本的青灰色早已被猩红覆盖,残肢断臂散落得到处都是,可后续的人马仍踩着同伴的尸体疯狂涌来,很快便将楚轩的身影彻底淹没在人海之中。
华安妮瘫坐在血泊里,看着如蚁群般围攻楚轩的护卫,嘴角终于勾起一丝病态的快意。
但她心里清楚,这些乌合之众根本拖不了多久。
华安妮一把揪住身旁亲卫的衣领,厉声命令道:“还愣着干什么?!立刻联络燕京执法队、战卫队长,还有焦飞文!让他们带所有人马来!”
她指着宫墙方向,声音因癫狂而尖利:“京宫就隔一堵墙!国宫护卫都死绝了吗?让他们来!必须拦住这个狂徒!敢不来的,就以通敌罪论处!”
亲卫被吓得连连点头,连滚带爬地跑去传讯。
华安妮这才喘着粗气,扭头看向倒在地上的楚天骄。
少年双目空洞地望着天空,嘴角挂着暗红血沫,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剩一口气。
她扑过去紧紧抱住儿子冰冷的身体,眼泪混着血污滴在楚天骄脸上:“天骄......我的儿......你醒醒啊!看看娘啊!”
楚天骄毫无反应,涣散的瞳孔里没有任何神采。
华安妮想起昨日太医的叮嘱,为了救楚天骄,他们已耗尽了百年人参、千年雪莲,若再受重创便是神仙难救。
如今儿子四肢尽废,丹田碎裂,连眼神都变得麻木不仁......
哀莫大于心死,比起身体的伤,楚天骄道心的崩塌才是致命的。
“是娘不好......是娘没保护好你......”
华安妮痛哭着抚摸儿子毫无生气的脸颊:“你放心,娘就算散尽家财,就算求国主下旨,也要请遍天下名医治好你!一定让你重回天骄之位,让楚轩那个杂种跪地求饶!”
她的声音越来越狠厉,口中不住的喃喃自语:“等着吧......等援军到了,娘定要把他碎尸万段,为你报仇!”
然而就在华安妮唾沫横飞地叫嚣着,要让楚轩血债血偿时,先前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与兵器碰撞声却骤然消失。
长廊里的风卷着血腥气穿过残垣断壁,华安妮心头猛地一跳,僵硬地转头望去。
只见方才还蜂拥而上的数百名护卫已尽数倒在血泊中,断肢与头颅散落得到处都是,龙御剑的银芒在楚轩指尖缓缓旋转,剑刃上连血珠都未曾沾染,唯有少年脚边的圣师老头瞪大双眼,眉心插着半截剑柄,显然早已气绝。
“连半柱香都撑不到......”
楚轩踱步上前,右脚碾过一具亲卫的咽喉,发出令人牙酸的轻响。
“华公主豢养的‘精锐’,不过如此。”
他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评价一餐饭食,双眸之中满是毫不掩饰的轻蔑。
华安妮看着那堆积如山的尸体,后槽牙咬得发疼,却仍强撑着嘶吼:“你别得意!燕京执法队、战卫......他们马上就到!是你逼我的!你竟敢在天子脚下屠戮皇室亲卫,国主定不会放过你!龙国律法会将你碎尸万段!”
她一边后退一边扫视四周,声音里却不由自主地带上了颤音:“其余人呢?焦飞文呢?都死哪里去了?!”
就在这时,一个浑身是血的亲卫从假山后爬出来,手里攥着台通讯仪,手指抖得几乎按不住按键:“华公主......不好了......他们......他们来不了了......”
他将仪器递上前,屏幕上赫然是执法队的回复:“正处置城东暴徒,暂无兵力支援。”
再点开战卫的通讯界面,只有一行潦草的借口:“西郊军演,无法离岗。”
甚至有部门发来的消息荒唐到离谱:“基地失火,全员救火中。”
华安妮颤抖着回拨号码,听筒里却只传来单调的忙音。
她猛地将通讯仪摔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咒骂道:“叛徒!全都是叛徒!”
此时的华安妮终于明白,那些平日里对她阿谀奉承的势力,此刻竟无一人愿蹚这摊浑水。
“还想找谁帮忙?你还能找到谁来帮忙?”
楚轩突然欺身而上,一脚踹在华安妮胸口。
华公主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撞在廊柱上咳出一大口血。
楚轩弯腰攥住华安妮的头发,将她血淋淋的脸提至眼前。
华公主仅剩的半边脸颊高高肿起,被削掉的面皮处翻涌着血肉,模样狰狞如恶鬼。
“啪!”
又一记耳光甩在她完好的脸颊上,清脆的响声在死寂的长廊里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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