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师妹快瞧瞧,我这花插的如何?”
黛玉侧躺在榻上,本欲假寐片刻,然后就听见某个烦人精又来闹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刚翻了个身子,微微侧目,就看见林思衡手里乱七八糟的花束。
分明修剪的跟被狗啃过的似的,偏偏他自己还不自知,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黛玉逗得直乐,眼波一下子从慵懒变的明媚起来,“噗嗤”笑出声:
“呸!园子里头花花草草,原本长的好好的,你偏要折下来,折下来也罢了,又叫你给摆弄的...这花是花,叶是叶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叫风给卷坏了,岂不平白糟践了?”
林思衡疑惑的皱皱眉头,打量着手里的花枝,却不肯认输,嘴硬道:
“初看或许凌乱了些,可若是心里高兴,再往细去瞧,又别有一番野趣,师妹还是学的浅了,不能比我,已尽得师娘真传。雪雁,去拿个瓶子来,就摆这桌上。”
雪雁正盯着他手里的花上下打量,再没看出什么好来,偏偏又对林思衡狡辩的话信以为真,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疑惑,也只能当是自己太蠢,听得林思衡吩咐,赶忙应了一声,翻出来一个空瓶子递过去。
林思衡将花往里头一搁,随手往最显眼的位置上一摆,见黛玉还不肯起来,便也走过去,往榻沿上一坐。黛玉微微往后仰了仰脑袋,噘着嘴道:
“你坐过来做什么?我正瞧着窗外的景儿呢,又被你遮的干净。”
林思衡稍一伸手,便捏住黛玉的鼻尖:
“都过了晌午了还不起?我这才从外头回来,听说师妹今儿在园子里,脚不沾地的就来瞧你,师妹要睡便罢,也往里头去些,给我挪个位置。”
黛玉被捏住鼻尖,只得绣唇半张,靠着嘴巴来喘气,粉嫩嫩的舌尖抵住银牙,喘了两口气,便觉得累的慌,连忙将他狗爪子拍开:
“又胡说,你要睡,回你府上睡去,非要来挤我?”
话是这般说,黛玉还是往里头稍微挪了挪,给他留出小半张床来,林思衡也不客气,斜倚下来,两只脚仍踩在地上,上半身却已经倚靠在床头。
两人这番姿态,虽离着“同床共枕”还差了些,但若叫旁人来看,也是极亲昵的姿势,今儿是在这潇湘馆中,黛玉也不怕被爹爹抓到,故而胆量也大了些。
饶是如此,黛玉这会儿小心脏也在扑通扑通的跳了,捏着手里粉蓝色的帕子,在指尖绞来绞去,不胜娇怯的俏脸上带着如新蕊般的颜色。
黛玉仰起脸来,明眸善睐,瞄了瞄身旁的坏人,面上强忍着笑,漫不经心道:
“这会儿回来,在我这坐着,可别耽误了你的正事。”
林思衡又往下滑了滑,当然也不说是去和秋芳一道出城去了,只随口道:
“智者劳于心,我当初弃文从武,就是看着这武官才好偷懒,只怕不打仗,便没什么正事,正好落个清闲,要换作文官,一天天上朝理事的,迟早把人累死。”
黛玉偷笑起来:
“你这话要是叫爹爹听见,若叫他知道你当官是为了偷懒,定要把你逐出师门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