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若兰连忙答道:
“敢劳世伯挂念,因小侄技艺不精,前番受了伤,这一二年里,多在府中修养,平日便少出门。”
史鼐点头赞道:
“看世侄今日言行,该是以无大碍了吧?前年西山围猎,我还见世侄开弓如满月,连中三弟,京中年轻一辈,莫不能及,真乃将门虎子。
不单如此,今日再见世侄,更添了一份温雅气度,必也有饱读诗书之才,似世侄这般德才兼备的麟儿,来日必是我大乾擎天架海之器!这也是卫兄弟教导有方,令人称羡呐。”
卫川父子俱都笑言过誉,史鼐吹捧两句,忽然又道:
“前番正听卫兄弟提起,世侄尚未娶亲,似世侄这般俊杰,岂无良媒?”
卫川便叹气道:
“只因他这伤势之故,叫我挂心,便给耽搁了。”
史鼐抚须大笑:
“着啊,可见天意如此,若非有此缘故,今日岂不是错失良姻 ?卫兄弟也知道,我家有一侄女,正是我大兄所留,如今已见长成,正该到了定亲的时节。
前番听卫兄弟提起,我便已有此意,今儿虽失礼,为了我那侄女着想,也不能再错过,若是卫兄弟不嫌弃我史家鄙薄粗浅,你我两家何不就此结下秦晋之好?。”
卫川眼神沉凝,面上显出些犹豫之色,史鼐便急切道:
“卫兄勿虑,我家那侄女,年纪虽还尚小,却是个难得的周全人物,自小在她婶娘跟前,针黹女红,中馈庶务,无一不精的。
更难得的是知书达礼,沉稳疏阔,能持大局,侍药奉羹,孝顺长辈,更不需提的,况且连模样也是一等一的好,正堪为世侄良配啊!”
卫若兰眼神波动了下,瞄了父亲一眼,卫川连连颔首,似被史鼐说动,又思忖片刻,便点点头,将此事应下:
“既是史二哥不嫌弃我这犬子,若我再做推托,未免也太不识趣,就依史二哥所言,你我便定下这桩亲事,待我寻一吉日,专遣人去问媒。
逆子,还坐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你两个伯伯倒酒,这需是人家看得起你。”
卫若兰赶忙起身,给史鼐史鼎敬酒行礼,史鼐心中一喜,愈发高兴起来:
“世侄快快免礼,若我大哥泉下有知,今日得此佳婿,也定然喜不自胜呐。”
史鼎张了张嘴,本欲说些什么,但见着卫川尚在,史鼐又这般兴奋,终究也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只是若有若无的叹了口气,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两家谈妥了一桩喜事,真是宾主尽欢,史鼐史鼎喝的半醉,起身告辞,卫若兰又亲自送出楼去,见着史家一行人离开,方才回返,寻见父亲,犹豫一番,方才问道:
“父亲真欲使我娶一史家女?今见那保龄侯这般心性,便是投奔殿下,只怕也无多大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