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阴永信绝非蠢人,他哥哥阴永昌在公堂上被拿下,他绝不可能毫无察觉。
但他没有选择外逃,而是在基地内部消失……
这只能说明,阴家祖地深处,还有我们未曾掌握的密道或隐秘空间!
而他选择躲藏而不是逃跑,其目的恐怕绝非仅仅是自保那么简单!
“带我去阴永信的住处!”我立刻下令。
那名小旗官不敢怠慢,立刻引路。
阴永信在祖地内的住所并非想象中那般奢华,反而是一处相对简洁的院落。
与其说是家,不如说更像一个处理公务的别业。
我径直走入他的书房。
书房内陈设简单,书籍文件摆放得整齐,看得出阴永信是个极重条理和规矩的人。
我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书案、书架、墙壁……任何可能藏有线索的地方。
突然,我的视线在书案后方墙壁上定格。
那里原本应该挂着一幅装裱好的字画或地图,但现在只剩下一个浅色的画框印子。
印子右下角一处被撕扯掉的残破痕迹!
像是有人情急之下,粗暴地撕走了画框内的某一部分。
“这里原来挂的是什么?”
旁边一名协助搜查的税吏回道:“回大人,我们来时便是空的,未曾见到。”
我眼神一凝。
阴永信在撤离前,特意撕走了这东西的一角?这绝非无意之举!
我压下心中的疑虑,沉声问:“基地里原本的阴家管事、核心人员呢?”
“回大人,已全部控制,集中看押在宗祠偏院。”
“带上来!”
不片刻,一群面如土色的阴家弟子被带了上来。
其中果然有那个上次“陪同”我们检查的刘管事。
他此刻吓得浑身筛糠,头都不敢抬。
不过,上次我戴面具,又改变了声线和形态。
此刻,在他眼中,我不过是戒律枢一位陌生的大人。
“你们主子,阴永信,藏在哪?”
一片死寂,无人敢答。
我目光一寒,甚至不需要我示意,身旁的陈岩已然会意。
“噗嗤!”
剑光一闪,站在最边上一名看似硬气的管事甚至没来得及发出惨叫,便被一剑封喉。
尸体软软倒地,鲜血汩汩流出。
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死亡的恐惧让剩下的人剧烈地颤抖起来。
我来到刘管事面前,“阴永信,藏在哪?”
“大人饶命!”刘管事第一个崩溃了,涕泪横流地磕头,“小的……小的不知道七爷具体在哪……但……但他肯定还在基地里面!肯定在!”
“带路!”
刘管事连滚爬爬地起身,颤颤巍巍地引着我们向基地深处走去。
七拐八绕,我们再次来到了那条主通道侧壁不起眼的拐角处!
我忽然道,“刘管事,这不是阴家子弟临时住所嘛?”
刘管事听到我这句带着明显讥讽的反问,身体猛地一僵。
他豁然抬起头,那双因为恐惧而涣散的眼睛死死地盯住我,“你,你是……秦,秦凡?”
他怎么可能忘得了“秦凡”?
那个在检查时一丝不苟、在宴席上“醉酒失态”、吐了他阴家祖井、最后又被他塞了一万两银票试图封口的戒律枢税吏!
而现在,这个“秦凡”竟然用江小白的声音和口吻对他说话!
还没等我回应,身旁的陈岩早已不耐,上前一脚狠狠踹在刘管事的腿弯处!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我们江主簿!”
刘管事额头冷汗直流,当初就在这基地,他曾当着我的面,说“江小白”的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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