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告辞!”
随即,毫不迟疑地闪身冲进了雨夜。
……
离开书斋,羊毛真气灌注神识,穿过暴雨,将周围十丈内的情形悉数掌握。
避开了几队巡逻的护卫,准备回院子与铁棠他们汇合。
忽然,察觉有人声靠近,我迅速扑倒在路旁一座石雕貔貅的阴影下!
“呕……哇……”我蜷缩着身体,剧烈的“呕吐”起来。
全身瘫软如泥,我抱着那只貔貅,“兄弟!喝……再来……两杯……好大的雷……吓死老子了!”
“谁在那儿?”是刘管事的声音。
灯笼光晃到我脸上,照亮了我醉醺醺、狼狈不堪的模样。
“找到了!是姓秦的那个醉鬼!”一个护卫认出了我,语气充满了嫌恶。
刘管事捂着鼻子走近,看到我跟一个石貔貅称兄道弟,“估计是被雷惊着了,跑这儿吐完就瘫了!拖走拖走!别脏了地!”
我被半拖半架地带回之前设宴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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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棠和卢青等人显然也被惊动了,正站在廊下。
“铁主簿,您看……”刘管事一脸为难地指向我。
铁棠脸色铁青,大步上前,对着烂醉如泥的我厉声呵斥:
“秦凡!看看你这副样子!成何体统!简直丢尽了戒律枢的脸面!”
“唔……好酒……再来……雷……好大的雷……”我适时地“挣扎”了一下,口齿不清地回应。
铁棠叹了口气,转向脸色同样难看的杨文礼,“杨主簿,手下人如此失态,铁某管教无方!”
杨文礼挤出个笑,“铁主簿客气了!早知秦兄弟酒量不堪,在下也不如此劝酒了!”
他看了一眼外面暴雨,“看来,今夜是走不成了!不如暂住一夜,明日再走?”
“叨扰了!”铁棠答道。
杨文礼让刘管事给我们安排客房。
卢青和另一名文书连忙上前,一左一右,架着我去了安排的小院。
卢青等人将我“扔”在偏房的床榻上,便退了出去。
铁棠独自走了进来,关上内门。
我眼中的混沌醉意瞬间褪去,变得清澈,迅速从怀中取出墨玉方盒,“成了!”
铁棠接过盒子,“好!好!只要确认这里面的税虫有问题,他们彻底完了!”
……
次日清晨,雨势稍歇,天色依旧阴沉。
我双手用力拍打着自己的脑袋,脚步虚浮地走出房门。
铁棠和杨文礼早已在院中等候。
我冲二人作揖:“铁主簿,杨主簿,卑职该死!昨晚喝多了,失态至极!给两位大人添麻烦了!实在抱歉!抱歉!”我一脸懊悔和后怕。
铁棠冷哼一声,拂袖道:“哼!回去再收拾你!还不快向杨主簿赔罪!”
杨文礼皮笑肉不笑地摆摆手:“罢了罢了,年轻人嘛,难免贪杯。以后注意便是。铁主簿,本坊事务繁忙,就不多留诸位了。江小白构陷之事,就多多拜托了!”
“杨主簿客气,多有叨扰,告辞!”铁棠拱手。
杨文礼亲自将我们送到百工坊大门外。
趁着上马之时,刘管事极其隐蔽地将一叠银票塞进我手中。
“秦大人,昨日招待不周,一点心意,给兄弟们路上买碗茶喝!千万别推辞!”
我心中冷笑,手指一捻,一万两!
好大的手笔!这哪是“买碗茶喝”?这分明是想堵我的嘴!
一个三品税吏一年的俸禄才多少?这价码,可真看得起我!
我面上不动声色,连忙将银票揣入袖中,低声道:“刘管事太客气了!这怎么好意思!”
“应该的,应该的!秦大人慢走!一路顺风!”刘管事见我收下,笑容更盛,连声道别。
我翻身上马,跟在铁棠身后,缓缓驶离百工坊那沉重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