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没理他,反而拍了拍顾悦的手,低声道,“不要担心,有哀家在。”
当着皇上的面,顾瑀都想找顾悦的麻烦,当真是有己无人。
“这是怎么了?”皇后扫了一眼在场的人,柔声道,“皇上,长公主和驸马若是闹了别扭,总该劝一劝,何必闹得这么难堪?”
她只看到杨怀远鼻青脸肿,就以为是长公主对人动了手,压根没往自己和太子身上想,甚至眸底还划过一丝不甚明显的幸灾乐祸。
皇上面无表情,这一次没有给皇后留半点脸面,冷声道,“皇后,你还是先好好看看,你的好儿子都做了什么再评判旁人吧!”
瞧见皇上这般脸色,皇后的心咯噔一下,连忙解释道,“皇上,这……太子一直老老实实地待在东宫,怎么可能惹事?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说完这句,皇后的目光落在了顾悦身上,轻声道,“悦然,本宫知道你对你表哥有怨,可他现在都被禁足了,你为何还不肯放过他啊?”
顾悦听到皇后的话,忍不住笑,转头看向皇上道,“舅舅,回头还是让钦天监给我画个符,免得旁人出什么事都能沾到我身上来,可真够冤枉的。”
“慈母多败儿。”皇上冷眼瞧着皇后,抬手点了点杨怀远,“杨爱卿,把你的账本给皇后瞧瞧吧?”
皇上现在叫他爱卿,分明就是嘲讽,可杨怀远压根不敢多嘴半句。
低着头将账本呈上去,他愣是没敢跟皇后和太子有一点点眼神的对视。
此刻开始,他跟太子之间再无信任可言。
果不其然,皇后在看到账本里内容的那一刻,一改方才的柔声细语,咬牙切齿地道,“杨大人,你可真是好样的!”
顾瑀凑过去,一眼就吓破了胆,直接瘫跪在了地上,一声不敢吭。
他怎么都没想到,杨怀远甚至把送了自己一把金坠子这样的小事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拿在手里的,根本不是账本。
分明就是认罪书。
瞧着他那怂样,顾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成想却恰好被萧烬抓了个正着。
她有些不好意思,就随意地扯了扯嘴角,假笑了一下,立刻移开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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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烬垂眸,嘴角扬起,笑容中多了几分真情实意。
这丫头,自己特地请她来看戏,结果还跟自己假模假样,有趣得紧。
“皇上,其实杨大人给的这些银两,太子都没动,全都放在东宫了!”
皇后当机立断,准备舍弃杨怀远,义正言辞地说道,“杨大人深得皇上信任,太子根本不敢贸然得罪,而且还担心自己多说,会让皇上误会他挑拨事端,所以一直在等待时机,还请皇上明鉴。”
顾悦差点都要鼓掌。
不得不佩服皇后这随机应变的本事。
明明是顾瑀拿了大头,可她就能面不改色地全都栽到杨怀远身上去,甚至不打腹稿。
“皇后说这话可真有意思。”
长公主一听,顿时嗤笑一声,抱着手臂看着皇后和吓成鹌鹑一般的太子,问道,“怕皇兄误会,就不怕本宫误会了?”
“打狗还要看主人,你们拿了那么多银子,现在想让杨怀远当替罪羊,问过本宫的意思了吗?”
皇后冷笑道,“长公主,这账本是杨怀远的,他愿意怎么写就怎么写,本宫还说他是有意污蔑太子呢!”
狗咬狗,一嘴毛。
顾悦战术性低头,唯恐别人看到她压不住上扬的嘴角。
很显然,皇后就没打算让步,当下看向皇上道,“皇上,害杨婉仪的人明明是杨府里的下人,太子也深受其害,如今杨大人心中有怨,就意图彻底毁了太子,其心可诛!”
皇后自然要护着太子,那是她日后争权最重要的筹码。
若是太子出了事,那她这些年的心思,岂不是全都要付诸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