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天的怒火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燃烧殆尽。
扶虞没有理会他的暴怒,只是并起食指与中指,指尖亮起一点微不可见的金芒。
她用指尖在那缠着头发的符咒上轻轻一点。
滋啦——
一声轻微的,类似油脂被点燃的声响过后,那张符咒连同上面缠绕的头发,瞬间化作一捧黑色的灰烬,从她指间簌簌落下。
灰烬落地的瞬间,整个房间里那股阴冷暴戾的气息也迅速消散。
文今胸口那股烦闷暴躁的感觉也随之褪去。
他看着地上的那捧黑灰,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扶虞没再停留,转身走向隔壁文鹿的房间。
文鹿的房间里,问题出在一面梳妆镜上。
镜子的背面,被人用血画上了一道极其阴毒的衰败咒,日日对着人照,能损耗人的精气神,让人容颜憔悴,精神萎靡。
扶虞同样是伸出手指,在镜子背面轻轻一抹,那血色的符文便消失无踪。
最后是文今的房间。
在他的床头柜里,藏着一个看似精致的檀木手串。
“这是白阿锦去年送我的生日礼物,说能静心凝神。”
文今的声音干涩。
扶虞拿起那串手串,两根手指轻轻一捻。
啪嗒。
其中一颗佛珠裂开,里面掉出一只被晒干的黑色甲虫。
“扰神虫。”
“让你心神不宁,学业受阻,做什么都无法专注,久而久之,人就废了。”
扶虞随手将那串手串扔进垃圾桶。
连续解决了三处隐患,文家兄妹俩的心情却丝毫没有放松。
文鹿小心翼翼地开口。
“大师,现在……是不是就没事了?”
“明面上的东西,是解决了。”
“但你们一家人被这些东西影响了太久,身体和气运都受到了损伤,需要时间恢复。”
“想快点好起来,就得做些改变。”
扶虞重新走回一楼客厅。
“首先,你父母卧室的那张床,不能要了,烧掉。”
“庭院那棵桂花树方位正对别墅大门,属于宅邸的气口,树属阴,长在气口上,本就会阻碍财运和人气。”
文今和文鹿也愣住了。
“所以,那棵树也得处理掉?”
文今问。
“不必。”
扶虞收回视线。
“移个位置就行,但是我劝你们最好还是换一个,毕竟那底下埋了那么久的东西。”
“还有客厅的这个博古架,上面的摆件太多太杂,气场混乱,全部收起来。”
她三言两语,便将整个别墅的布局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文今此刻对她的话是百分之百的信服,立刻开始动手。
“鹿鹿,搭把手,把这些东西搬到储物间去。”
“好。”
文鹿也赶紧上前帮忙。
沈况野没说话,默默地走到一个最重的青花瓷瓶旁,轻松地将它抱了起来。
一时间,原本安静诡异的别墅客厅里,三个人忙得热火朝天,竟冲淡了不少之前的阴霾。
就在这时。
咔哒。
别墅的大门处,门被从外面推开。
一道女声传了进来。
“家里这是进了一群二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