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疾病又发作了吗?”
一旁的墨偏安皱了皱眉头。
啧,真是好事多磨啊。
他的体质实在太差了。
虽然不清楚自己这位学生有着怎样的过去,但长期的营养不良再加上似乎遭受过某种虐待,他的身躯亏空得相当厉害,根基已损,已不是寻常的疗愈便能治好的了。
这些年墨偏安试着替他找来各种天材地宝辅以治疗,但是都收效甚微。
“我见过的学生很多,令人心痛的是,越是才华出众的人,往往越容易燃尽生命的能量啊……”
他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
而此时,墨无涯也感觉到了一种恐惧,倒不是恐惧死亡,他恐惧的是自己尚未触摸到那个境界,便已经要在半途中身陨了吗?
“抱歉师父……”
“不,这也不可能怪你,不用挂怀。”墨偏安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今天就到这吧,不要再练了,好好休息。”
“嗯……”
墨无涯心不在焉地回应道,等墨偏安离开他的屋外后,他强撑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
他无力地滑落在地,以手掩面,两行清泪落下,无声的哭泣起来。
为什么?
明明已经开始日子越来越好了,老天却要这样待我?
是我还不够努力吗?
这一刻,他无助,痛苦,而后全都转换为了对天命的憎恨。
他站起身子,心想自己决不能就这样平白无故地窝囊死去,就算死,也要死在炼器的路上!
他不顾伤势,再次握起了锻造用的铁锤。
就在他想要再次敲打下去时,却突然愣了愣神。
墨无涯俯下身子,惊异地看着自己先前溅出来的那几口鲜血,此刻正随着灵力波动,慢慢地融入到了尚未铸造完毕的法器之中。
以血铸器,这是在《炼器基础》的课程上听过的一种理论,一般是在炼器的过程中加入炼器师的鲜血来产生某种血脉认主的效果。
既然灵力能让血液与法器产生联系的话……
如果,融入的精血足够多的话,法器能否成为身体的一部分呢?
一种大胆的想法在他心底冒出。
但他马上止住了想法,毕竟,用精血锻造法器,极为消耗自身,如今自己已是抱恙之躯,风中残烛,哪里还敢尝试这种方法。
不过,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掏出笔来将这个想法记录在了纸上。
“以血铸器,以血融器,以身……作器?”
……
虽然身体欠佳,但是,天才和普通人之间到底是差距巨大啊。
墨偏安在自己的楼屋中,看着墨无涯铸就出来的法器,一阵感慨。
严丝合缝的工艺,精妙无比的法阵构建,还有这神乎其技的法器纹路雕刻……
简直……无懈可击。
这种水平的作品,别说下院了,就是放在内门之中,也已经是毫不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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