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穿着破烂官服的家伙,手里拎着锈刀破矛,歪歪斜斜地挡在路中间。
领头的是个瘦猴,脸上那笑比哭还难看,透着一股子谄媚和藏不住的慌。
“敢…敢问可是京里来的…钦差大人?”声音抖得厉害。
凛尘懒得搭理,就那么冷冷地看着他。
那瘦猴被看得浑身不自在,汗都下来了,赶紧哈腰:“下官…下官青州府衙主簿王三,奉、奉知府大人的命,在这儿恭候大人大驾…”
“知府人呢?”凛尘直接打断,声音里没一点温度。
“在…在府衙,大人他…他正忙着公务…”王三说话都结巴了。
“带路。”凛尘吐出两个字,多一个字都嫌浪费。
府衙倒是没塌,就是门歪了半边,墙也斑驳得不像样。
可院子里,收拾得干干净净,跟外头那人间地狱完全是两个世界。
大堂里。
一个肥得流油的胖子,穿着好料子的便服,正窝在太师椅里,慢条斯理地拿盖碗喝茶。
旁边还站着几个同样穿得人模狗样的官吏,凑在一起低声嘀咕。
凛尘带着一身泥泞和寒气走进来,那胖子才磨磨蹭蹭放下茶碗,起身,脸上肥肉挤出个假笑。
“哎哟喂,这位定是凛世子吧?下官青州知府孙茂才,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凛尘的视线从他油光锃亮的脸上扫过,又落到旁边桌上那碟子精致糕点上,再想想外面那些啃泥巴的灾民,一股邪火“噌”地就顶到了脑门。
“孙知府。”凛尘的声音压得很低,每个字都像淬了冰,“本世子奉旨赈灾。城外饿殍遍地,你这府衙里头,倒是挺养人啊。”
孙茂才脸上的肉颤了颤,干笑两声:“世子爷说笑了不是?下官这心里也急啊,可这洪水太凶,城里乱糟糟的,一时半会儿…实在顾不过来。朝廷的粮款,下官正盘算着怎么发下去呢…”
“盘算?”凛尘往前逼近一步,气势压人,“盘算到什么时候?盘算到人都死绝了,你再发?”
“世子息怒,息怒啊!”孙茂才慌了,连连摆手,脑门上见了汗,“实在是人手不够,外面那些刁民还趁火打劫,下官…下官也是有心无力……”
“有心无力?”凛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看你是囤积居奇,发国难财,有心得很呐!”
懒得再跟这蠢猪废话。
凛尘猛地从怀里掏出一物,高高举起!
金牌!
“如朕亲临”四个字,在昏暗的大堂里,晃得人睁不开眼!
“陛下金牌在此!本世子有先斩后奏之权!”凛尘的声音陡然炸开,震得房梁嗡嗡响!
“孙茂才!玩忽职守!贪墨赈灾物资!罪该万死!来人!”
“在!”
十几个黑鸦队员应声而出,煞气瞬间弥漫了整个大堂。
孙茂才和那几个属官腿肚子一软,“噗通”就瘫了下去,屎尿都快吓出来了。
“拿下!抄了府库!所有物资,立刻清点,准备放粮!”凛尘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凛世子!你…你敢!我是朝廷命官!你这是造反!”孙茂才吓破了胆,还在那儿尖叫。
一个黑鸦队员面无表情地上前,手起刀落,一记手刀砍在孙茂才肥腻的脖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