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五层看下去,他的面容并不清晰,可依旧能看出他脸部漂亮的轮廓。
盛风手捂在话筒,怕吵到邻居,压低声音,“不好好睡觉,你怎么去楼下了。”
将近凌晨一点,街巷寂静无声,话筒里传来林荡清浅的笑声。
“想带你去个地方。”
他一手插在兜里,站姿松散,“白天就要回帝都了,现在不去,下次回来不知道又要什么时候。”
帝都公司正是关键上升期,他脱不开身,定了明天上午九点的飞机,白天落地就要去马不停蹄地赶去公司,而她也要去沈清野的工作室写新编曲,梁沁已经不止一次催她了。
“大半夜的,你带我去哪儿啊?”
他嗓音依旧散漫,“去就知道了。”
“那你等我一会儿。”
盛风挂掉电话,踮着脚尖,悄咪咪地去卫生间整理了下头发,才又踮着脚尖做贼似的悄咪咪地走到门口。
浪浪的耳朵敏锐啊,早在她鬼鬼祟祟打开房门的那一刻,耳朵就动了动,从狗窝里钻出来到她面前摇尾巴,眼睛亮亮的,看她打开门一溜烟就顺着门缝儿溜出去了。
盛风弯腰点了点它的鼻尖,“姐姐出去有事,你回去乖乖睡觉。”又安抚地摸了摸它的脑袋。
浪浪不乐意,围着她转了两圈,盛风经不住它卖萌,只好带上它。
轻手轻脚地趴在门上,直到门锁悄无声息地卡上,没吵到主卧的两口子,才松了口气。
楼下,林荡后腰靠在自行车上,路灯昏黄的光线勾绘着轮廓分明的侧脸,他半低着眉眼,掌心漫不经意地把转着手机,随风晃动的叶影和碎光落于他挺阔的肩膀。
瞧见她出来,他直起身。
暖风轻轻掠过两人的眉眼。
时间恍惚间飞速逆转,周遭一切迅速回退,对视的那一刹那,把他们带回了高二那年的夏天。
也是如此,他就这样站在楼下,同样的位置。
不同的是,她腿边多了浪浪。
林荡朝她走过去,低头掠了眼吐着大舌头的萨摩耶,“怎么把它带下来了。”
显然没有带它的打算。
盛风眼里清晰的映出他的模样,浪浪还在蹭她的腿弯,她无奈,“它想跟着就让它跟着吧。”
她说着话,林荡在她身前屈膝蹲下,他的衣服她穿上有点长,米色的休闲裤拖地了,修长冷白的手指把她垂在地上的裤脚往上挽起几道,直到露出一截细白的脚腕,她话说完时,而他已经直起身,懒懒地应着,“成吧,不过得让它跟着跑了。”
“嗯?”
盛风不解。
林荡把自行车推出来,烟灰色山地自行车上比先前多了个座位。
盛风想摸摸,被他用隔开,她好奇的问,“你什么时候弄的?”
林荡用袖口把座位擦了擦才让她碰,“高三那年,高幸的自行车坏了,江明煦在他自行车上安了个座位载她,我让他也给我安了一个,想着万一你哪天回来,我也想带你。”
盛风蓦然怔神,心口像什么拧了一把,酸酸的。
她踮脚坐在上面,很快就懂他为什么说只能让浪浪跑着了。
它要是小小的一只,她能抱在怀里,可它太大一只了,她抱不动。
“我们要去哪儿啊?远不远?浪浪一直跑着,会不会累到?”
她后悔把它带下来了,想再把它送回去。
林荡上了自行车,修长匀称的手搭在车把上,“不远,它能跑得动。”
四年前浪浪重病一场,在医院治疗期间瘦了几十斤,沈楠和林青岚心疼得要命,出院后给它好一顿补,它也不委屈自己,没一年的功夫又把自己吃回了原来的体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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