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风。”他握住她的手,垂下眼帘,脸颊逐渐苍白,“我从来没喜欢过别人,也从来没拿你跟任何人做过比较。”
盛风茫然地看着他,他的唇瓣在微微颤动,“我也没有头脑一热,我是真的很想让你看清楚,我现在变成了什么模样。”
“如你所说,四年过去,很多人都变了,我也是,四年前的我年少无畏,只凭一腔孤勇就敢轻易许下承诺,但你也瞧见了,我根本无法做到,很抱歉,我失言了……”
他眼底带着血丝,隐藏的脆弱不可抑制地漏出来一些,“而四年后,我已经不是原来那个我了,我不确定,你还会不会喜欢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林荡……”
顶灯不那么柔和,亮得晃人眼睛,他看她的眼睛凝涩。
“如你所看到的这样,林荡没那么好,也没那么出色,甚至变得庸俗、胆怯,在精英辈出的帝都我平平无奇。”
林荡说着垂下了眼睛,不敢从盛风脸上看到失望的神情,捏紧手指,再次开口时声音都哑了许多,“但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能……”
“林荡。”盛风站不稳身体,额头忽然抵在他的胸口,微不可闻的轻声,“你不是为谁量身定制的砝码,需要放在和别人对比的天平上,林荡就是林荡。”
他眼眶微涩,盛风一字一句的。
“年少时代意气风发的人是你,为了生活庸俗争抢的人也是你,像晴天的是你,变成阴天的也是你,喜欢你的人永远会走向你。”她也是。
盛风看着他的眼睛,在心里又重复一遍:我也是。
心脏在窗户涌进来的风掠过时,林荡剧烈地跳动着,带起一片又一片的胀涩感。
他少年时代就喜欢的姑娘一如既往的好。
盛风的酒劲儿上来,已经没了力气,手臂转而勾着他的脖颈,把脸贴在他的肩膀,声音越来越小,“好困……”
林荡低头看了她好久,直到眼前发胀,才将她小心翼翼地抱起,朝卧室走。
把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起身时,她的手忽然拉住他的手腕。
“多陪我一会儿吧……”她眼睛没有睁开,说话也很含糊,但拉住他手的力气却很执拗。
林荡的脸微微逆着光,坐在床边,盛风掀开惺忪的眼,另一只手把身侧的被子掀开腾出位置。
“床很大。”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林荡抿唇,“我坐着就好。”
盛风松开握住他手腕的手,转而敲了敲他的手背,“刚才我说得话你都忘了?”
她像个土匪不讲道理,“追我就得听我的。”
看林荡不动,她脸颊在枕头上蹭了蹭,“还是床上长嘴,能把你吃了?你自己的床你怕什么?”
她好困,脑海也沉沉的,睁不开眼,眼皮勉强撑开一会儿,现在又耷拉下去,只有红润的嘴巴依旧张张合合的,“你要是不躺,那我就打电话摇人了,反正有的是人陪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