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风醒来的时候外边的天已经黑了。
窗帘拉得紧实,只有床头一盏昏暗的夜灯刺破黑暗。
盛风直起身,被褥从削瘦的肩膀滑落,迷茫地环顾一圈陌生的环境,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是他的卧室。
不知道他按了多久,脚腕不怎么疼了。
盛风掀开被子,从床上滑下来,在卧室漫无目的地转了一圈。
他的房间依旧整洁得不像样子,书和文件整整齐齐地置于桌面,每个角都一丝不苟地对齐,让她想起桐市他的书桌,连鼠标都像军训似的跟桌面呈九十度。
盛风打开门,从卧室走出去喊了声“林荡”,结果没有人应。
不在客厅,也不在厨房。
她走到虚掩着门的房间,轻敲,结果门自己打开了。
好像是书房啊。
但林荡没在里面,她转身要走的,却被书桌上反射光亮的圆牌吸引了视线。
推开门走进去,拾起那枚圆牌,盛风微微怔愣了下。
这是她在海市送他的那枚奖牌。
舔了舔干裂的唇瓣,盛风盯着它看了好久。
奖牌边缘的金粉已经均匀地摩挲没了,露出它该有的铁色,但系奖牌的挂绳却干净如初,一看主人就保护得很好。
没想到他居然还一直留着……
四年都没找过她,保留这玩意儿有什么用。
盛风握住奖牌,轻轻吐了口气,拿出手机给林荡打电话。
对方很快接通了,她从书房走出去问,“你去哪了?”
林荡那边有说话声,他在外边。
“我很快就回去了。”
“很快是多久?”盛风低头看着奖牌,半开玩笑的,“总不能这次也得四年后才能见到你吧。”
林荡心脏忽而抽痛了一瞬,很低的声音,“粥粥,对不起。”
盛风沉默几秒后吐了口气,“你忙吧。”
她迅速挂断电话。
林荡看着手机失神,服务生拿来衣服。
“不好意思林先生,让您久等了,东西已经帮您打包好了。”
林荡接过手提袋,“谢谢。”
林荡到家的时候,就看到盛风抱着膝盖窝在沙发上。
电视开着,她眼神却显得空洞。
他快步走过去,蹲在她面前,“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盛风低头对上他的眼睛,“你出门前怎么不跟我说一……”看到他手里提着的东西,语噎,“你出去是去买这些了?”
林荡把东西放在她腿边。
除了女孩的衣服,还有化妆品。
林荡,“我这里没有女性用品,担心你在这住得不舒服,所以出去买了一些你可能会用到的东西和替换的衣服。”
“那些狗仔……”
“我翻墙出去的。”
盛风听得瞠目结舌,“你不让我出去,你翻墙出去?”
她完全想象不到林荡翻墙的模样。
“我的腿好好的,怎么不翻了。”林荡把手提袋的衣服拿出来,站起身,“我拿去洗烘一下。”
盛风忽而拉住他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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