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风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他还和从前一样迟钝啊。”
林荡散漫,“甚至比以前的病情更严重。”
“那他恐怕要孤独终老了。”
“也不见得。”
盛风话匣子打开,放下筷子,手臂枕在桌面上,兴冲冲的问着,“怎么说?”
林荡朝她碗里剥好的虾轻抬下颌,“你吃了我告诉你。”语气悠悠的,“我可是掌握一线消息。”
盛风低头看碗里他剥好的虾。
为对方剥虾这种事,已经超出正常朋友的行为范畴,只有男女朋友之间才会做的吧。
盛风的筷子拨着虾,脑海里复杂的情绪拧成了拆不开的毛线,梁沁这时忽然打来视频,她刚点开,梁琴激动得声音就传来:
“不好了不好了!”
盛风以为是沈清野的事,她拿起手边的玻璃杯,抿了口水,“我就说这损招儿没用吧。”
“怎么没用啊,简直太有用了!”
梁沁边走边语速飞快道,“网友不但信了,还在我发的澄清通告底下嗷嗷叫,疯狂磕你俩的cp,我本来还琢磨着给你俩编个故事,增加可信度的,结果你们那些高中同学特给力,发了好多你俩的同框图,我说风宝儿,原来你家林先生以前在学校这么出名啊?”
梁沁说到最后一句话,盛风险些被水呛到,手疯狂去按手机的音量键。
但林荡还是听见了。
他低低地笑,笑声勾得她耳尖痒痒的。
“什么我家你家的,你给我好好说话。”
盛风手撑在额头挡脸,眼神警告她不要胡说八道。
旋即站起身,在林荡的目光下,表情故作镇定地走到客厅去和梁沁视频。
“好好好那我小声点儿。”梁沁,“但不是你自己说放不下他的吗,这次回国,大半理由不也是因为他吗。”反正她是个急性子,“要我说他单身,你也单身,你对他有意思,他对你好像也有那方面的意思,要不然也不会答应拍照片这事儿,既然如此,那不妨干脆把这层窗户纸捅破呗。”
照片上林荡那眼神一看就不纯粹。
听着这话,盛风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地一下一下地掐着指节。
她是个向来直接的人,不喜欢弯弯绕绕兜圈子。
可在这份涩然的感情里,她有说不出的委屈和跨不过去的坎。
四年前,让她重拾钢琴的人是他;帮她走出父母感情阴影的人是他;带她融入集体交到朋友,最后向她表明心迹,许下承诺要一起出国留学的人是他,可最后爽约失信的人也是他……
盛风忘不掉那天自己孤零零地在机场抱着膝盖等他一天,最后接到他反悔电话时,满怀的欣喜骤然落空的感受。
既然做不到,为什么又让她平白期待一场?
后来在机场,她接到盛唐因为过度疲劳而昏迷的电话,盛唐又检查出胃癌,她一个人蹲在手术室外怕得要死。
那时候她空白的脑海里想到的只有林荡。
她想让他来看看她,想躲在他怀里汲取安全感,想让他给她一些支撑的力量,却怎么都打不通他的电话……
盛风如今对他的好感和当时那份失落一样的重。
而且即便他不想来德国读书了,选择留在清北,那这四年,他也有很多机会来找她,来戳破那层窗户纸啊……可是他没有。
盛风心口郁郁,“学姐。”手指也捏得泛白,对这份尚在雏形的感情,如今是近乡情怯。
总觉得她和林荡之间隔着一扇无形,却能拉开彼此距离的屏障。
她摇摇头,低声说,“我捉摸不透他的心思,我也过不了心里那一关。”
然而她的emo,对梁沁产生不了丝毫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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