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在篮球场以及医务室的画面,整个串联起来,在她脑海里轮番播放……
盛风低垂着的长睫微颤。
夏季的蝉鸣已经消失。
林荡的温柔却始终如夏阳般恣意充沛。
无论她是退、是进,只要她露出一点脆弱,他都会拥抱她。
房门忘记关,身侧忽然传来声音,盛风的额头还抵在墙上,偏眸看过去。
林荡穿着白色宽松短袖和灰色运动裤,正从电梯出来,他刚运动完,白净修长的手握着矿泉水,鼻尖和额头上布落细微的汗珠,此刻眸色透过半湿半干的额发落在她身上。
盛风额头正抵在墙上陀螺一样的转着,一见是他迅速站直,把手机不自觉背在身后。
只是脑海里不断回想照片上的画面,脸颊有些躁热。
“你这是……”盛风用手不自然地扇风,看他打湿的衬衫和发丝,“去跑步了?”
林荡目光忽闪着“嗯”了一声。
昨晚把她安顿好,他去浴室冲了冷水,依旧在床上躁得翻来覆去,于是又下楼跑了两小时,吹风两小时。
“精力真好。”她夸了句。
林荡往前走了两步,在她面前站定,她额头那个抵墙上的红印子挺明显的,有点可爱。
“我记得比赛是十点钟,你还想睡的话继续睡,到时候我叫你。”
“不用。”周帆闹了一场,哪还有瞌睡劲儿。
盛风的睡意早就散个一干二净。
而且来海市前,她就提前在网上约了礼服店试衣服,九点去礼服店拿礼服,再化个妆,基本就到点了。
“那个。”盛风镇定自若的说,“我记得昨天去你房间的时候,发圈落在你房间了,我去找找。”
林荡从她身上艰难的移开视线,鼻音很轻的“嗯”了一声,用房卡刷开房门。
盛风跟在他身后进去,明明是在他房间喝的酒,现在却闻不到一点酒精味了。
让她糟蹋的茶几整洁如初,酒瓶也无影无踪。
盛风再一次感慨林荡的自律。
跑完步,林荡身上是汗,如果不是盛风在这,他已经脱掉衣服去浴室了,现在也只能进卫生间,先简单洗一下脸。
而等他从卫生间出来,就看到盛风正好奇的捧着他藏在被褥里的蓝盒子翻看。
他喉结滚动,削白的手指弯曲起来,站在原地,并没有阻止她打开的动作。
盒子打开。
里面安静的躺着一条红色的礼服长裙。
盛风缓缓地眨了下眼睛,怔在原地。
许久之后,她迟疑地看向林荡,“这个是送我的……”末了又不确定,“还是送给沈姨的?”
话虽然这么问,眼神却隐隐浮动着期待。
林荡扯唇,“你让你沈姨穿这个去抓逃犯啊。”
神情似乎没什么变化,只是此刻抵在虎口不断泛白的指尖出卖了他的情绪。
盛风心跳失帧,脸上浮现出一丝清晰的惊讶,胸腔里仿若瞬间开了好多粲然的花。
“那为什么要送我这个?”
她看着他轻声问。
林荡别开视线,“别人都有礼服,我想你也有。”
很简单的一句话,盛风却莫名酸了鼻尖。
别人都有父母准备礼服,她没有,所以林荡给她准备了。
深吸一口气,抱起盒子走到他面前。
“那为什么不早点拿给我?”
这次林荡没吭声。
他怕像上次医务室那样被拒绝,于是截止到昨晚,还没找到最合适的借口。
跑步的时候他想到了最佳方案,以高幸的名义送她,再让高幸帮忙圆谎。
可当她主动打开的那一刻,他又按下了这种心思。
因为,他更想以林荡的名义送盛风。
“哪有你这样送东西的。”盛风抬头和他对视,“咱们林大校草什么时候也是个胆小鬼了,连送礼都不敢送。”
静默好半晌,林荡才自言自语的出声,“是啊,我变成胆小鬼了。”
眼睫垂落,嗓音莫名哑了些许,“胆小鬼怕礼物送不出去。”
他纯粹静默的眼神,像是在她心上重重的撞击。
盛风抿了抿唇,一颗心脏又软又酸。
她不喜欢看他这副模样。
林荡本该站在永不跌落的神坛,本该穿堂掠野、恣意随性,本该灿烈如阳、飒沓如星。
她不要他以任何理由低头,哪怕那个理由是她,也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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