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卿年,做人不能这么没良心。”盛风连爹都不叫了,笑着打断他。
“当年你怎么求我妈一个高材生当家庭主妇的,我就不替你回忆了,那些年要不是我妈边照顾家里,边为你的事业东奔西走,舍掉脸面联系校友,想方设法的给你拉投资,让你创业没有后顾之忧,你以为你能创办现在这家医院?”
看着周卿年神色变幻的脸色,盛风内心涌起悲凉,面色不显,依旧冰冷一片。
“你们离婚的时候,理由是感情破裂,可事实证明,是你出轨,是你重婚,是你的过错,你凭什么不净身出户?用那点钱把想我们就打发了,还指望着对你感恩戴德?”
不由得嗤笑了声,她身体往后仰了下,不紧不慢的说,“做梦呢?”
张青婉算是听出来了,“说这么多,你就是想要钱对吧?!”
周卿年按住张青婉的手,又去看盛风。
眼前这个女儿和从前那个围在他腿边软软叫他爸爸的女儿已经截然不同,越发像盛唐的性格——要强、冷硬、带刺。
涉及到钱,张青婉哪里坐得住。
她没好气道,“我就说她怎么忽然来海市,原来就是冲着钱啊。”
张青婉眯眼看盛风,原本还想装一装慈母,这会儿懒得装了。
“这医院是你爸爸发展壮大的,净身出户绝不可能,而且当年他补偿盛唐的钱也不少,盛唐也真是的,自己想要钱,却派女儿来要,真是贪得无厌。”
盛风垂在膝盖的手捏得发白、发颤,显然是在强忍着什么情绪。
身侧忽然落下一道懒倦的嗓音:
“他们父女说话,有你一个小三插嘴的份?”
盛风慢半拍地偏头。
林荡的下颌朝那女人轻抬,平日里就任性恣意,看谁都是爱搭不理的样儿,这会儿更是毫不遮掩满脸的不耐烦。
张青婉登时被讽得面红耳赤。
周卿年能允许盛风发泄情绪,但不允许外人打他的脸。
更何况张青婉是他的妻子,他女儿的母亲,他自然护着。
他冷眼看林荡,警告十足,“小伙子,这是我们的家务事,请你慎言。”
林荡打了个哈欠,指骨漫不经心地敲了下桌面。
“周先生,我朋友的事就是我的事,也请你自重。”
盛风唇角缓缓地漾起浅笑,绷紧的神经一松,紧攥的手指也跟着松开。
有人撑腰的感觉真不错。
她面不改色,看着周卿年继续说,“我说了,我的目的只有一个,拿回属于我妈的那一份。”
张青婉拽了下周卿年的胳膊,眼神朝周帆那边看,暗示他多为女儿着想。
周卿年按了按疼痛的眉心,“粥粥,净身出户绝不可能,我最多还能再给你们……”
“那就医院百分之五十的股份。”盛风当然知道他不舍得净身出户了。
先前故意那么说,就是为了此刻铺垫。
她立刻装出‘我已经退一步,再退就特么免谈’的表情,“这家医院本该就有我妈付出的那一半。”
盛唐为了抢抚养权,退让了这一半,盛风要给她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