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好多人艾特他,问他是不是要当缩头乌龟。
可恶,都是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于是转发了战帖,丢下四个字:【小爷接了。】
他必须迎战,而且必须赢,要不然面子里子全丢了!
——
林荡接到江明煦打来的电话时,擦着湿润的头发,刚从浴室出来。
身上是宽松的睡衣,眉眼沾染浴室里的水汽,整个人很慵懒。
通话接通后开了扩音,随手扔在桌面上。
把门带上,林荡往椅子上一坐,腾出一只手擦弄头发,另一只手轻轻拨弄了下桌子上花瓶里那几朵枯萎的红玫瑰。
江明煦在电话那边实时汇报:
“荡哥荡哥,袁云越那孙子接了,明天中午十二点,准时迎战。”
林荡目光还在玫瑰花上,轻扯唇,淡淡“嗯”了一声。
“荡哥,我已经联系好了咱们的上场队员,都是靠得住的,你放心,绝对让这孙子打得满地找牙,再也没胆子来找盛风麻烦!”
林荡又“嗯”了一声,江明煦继续,“对了荡哥,你微信刚才被盗号了吗?”
“没。”
江明煦迟疑,“那这些链接都是你发的?”
林荡没否认,半湿半干的发丝耷垂在额前,说了句,“回去好好看看。”
“哦……”
江明煦不明所以,语气明显奇怪。
窗户半开,梧桐树枝桠摇曳,昏黄色的路灯从层层叠叠的枝叶中偷溜出来几缕,落进他的书桌上。
林荡挂断电话后,打开桌面台灯,温柔的暖白光,像吻在他薄薄的眼皮上。
少年修长匀称的手指,打开藏在抽屉里的笔记本。
前几张都是日记,他拾起签字笔,翻开新的一页落笔:
《糖霜降落计划》
随着指尖起伏的动作,攥住签字笔凸起的指骨泛白。
字迹清晰,一如他这人般,随性恣意。
林荡看着笔迹,薄唇微抿,夏末秋初的风似亿万次沉溺在他这双涨潮的眸里。
眸底的灼灼春色中,十万支玫瑰正在鼎力赴春。
他握紧笔,暗藏着珍重而青涩的情愫,正一笔一画的临摹那些难言的心思:
少年时代的告白就像撒糖霜,
糖霜缓慢降落时,所有静物都在适时膨胀,
落在掌纹中的糖粒,和谨慎的试探一起碾成粉,
由炙热的温度将其化成糖浆,
由信风带着我预谋,一起秘密地渗入你身体的每一处裂缝。
盛风,请听好。
这是我在内心无数次演练后
想完成的
《糖霜降落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