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观察的高幸像是发现了什么小秘密，用课本挡着半张脸，嘴角抿出一丝笑来。
盛风把笔帽盖好，视线也莫名的落在林荡身上。
顶着四个人各异的目光，当事人坐在地毯上，一条长腿屈着，后背往沙发边缘一靠，整个人显得很懒倦，“没什么，纯粹看他不顺眼。”
“嗯？看他不顺眼就约战？”江明煦双手枕在桌子上揶揄，“可你从前也有看不顺眼的人啊，都把他们当空气了，根本不带理睬的，这次怎么想起约战了？”
林荡冷白的指尖拎着矿泉水瓶玩儿，没回答。
最后江明煦长长的“哦”了一声，意味不明的眼神，“我知道了。”
江明彦和高幸同时看他，“你知道什么了？”
盛风的手不自然地拨弄几下额前的头发，眼睛看向别处。
江明煦来了句，“盛风是咱们的铁哥们啊，她被骚扰了，那就是我们被骚扰，是得把他叫出来教育教育一下，省得以后老是纠缠盛风，打扰我们学习！”
四人：“……”
“荡哥，还是你仗义啊，把不确定因素全扼杀在摇篮里，跟你做朋友，这辈子都值了。”
江明煦的感慨声让空气陷入诡异的沉默。
江明彦嘴角一抽，继续埋头收拾书包。
……他居然还对他这个一根筋的弟弟抱有幻想。
盛风听不下去了，咳嗽两声后，从地毯上起身去冰箱拿瓶果汁。
拿完果汁没回去，薄瘦的后背靠在冰箱上，低头拧开瓶盖时，余光不自觉偏落在客厅里的林荡身上。
林荡朝江明煦砸过去手上的那半瓶水，抬抬下颌，“让你去你就去，别这么废话。”
江明煦笑嘻嘻的接过水放桌子上，“得嘞，您吩咐的事儿，我哪敢不办，而且我早就想弄那孙子了，成日里骚里骚气的，净祸害女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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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义愤填膺地打开手机，发了个战帖，还用管理员的身份，在论坛置顶。
“战帖”两个字加粗放大，林荡和袁云越的名字加粗加红！十分显眼！
不过片刻，底下就有几十条讨论了：
【不是什么情况？理科班的大神怎么跟艺术生约战了？而且他们一个高二的、一个高三的，之间没啥交集吧。】
【可能是袁云越私底下得罪林荡了？我靠，有热闹看了，到时候现场估计要挤爆了！】
【靠靠靠，我二高的也想去看看啊！纯粹是想看林荡打球，哪位一高的好心人把他的校园卡借给我使使（有偿）】
【楼上二高那位，我们一高不欢迎二高的来，谢谢。】
【你们说他们约战的理由是啥？‘仇杀’还是‘情杀’？有没有内幕消息？】
【你们看袁云越发到论坛上的视频了吗？弹钢琴那女孩，是他们这次钢琴比赛决赛第一，听说她碾压了所有参赛选手，袁云越在论坛上明里暗里的告白呢，我还打听到，她叫盛风，也是高二一班的！你们说这之间有没有联系？】
【何止是高二一班的，她还是荡哥的同桌呢。】
【靠靠靠……不是我想得那样吧……】
学生时代的八卦堪比老年时代坐在村头嗑瓜子的聊天大妈。
那一个一个故事编得五花八门，甚至有鼻子有眼的。
甚至那天在小卖部的当事人也出来正视野了，说袁云越跟盛风告白那天，林荡也在现场。
一石激起千层浪，论坛这锅的水顷刻间沸腾，几乎要把论坛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