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烛火摇曳,秦晏正伏案批阅文书,见白景春进来,抬眼示意她坐下。
“王爷寻我何事?”白景春行礼后问道。
秦晏放下手中毛笔,直视她的双眼,“谢怀信今日去收容所,除了解围,可还说了什么?”
白景春一愣,没想到秦晏询问的竟是这个,“他说是王爷派他去查看情况的。”
秦晏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我何时有此吩咐?”
白景春心下了然,“我本就不信,只是不便揭穿。”
“你可知他为何会恰巧出现?”
白景春思索片刻,“想必是有人告知他我在收容所的行踪。”
秦晏冷笑一声,“不错,而这个人,很可能与箫家有关。”
白景春面色微变,“王爷是说…”
“方云华近日多次出入谢府,据说是为向谢怀信告状。”秦晏淡淡道,“她对谢怀信谎称你在收容所勾结男子,企图引起他的妒忌。”
白景春闻言气得发笑,“她倒是好心思。”
秦晏看着她疲惫的神色,语气稍缓,“你这些日子确实过于劳累,不如暂且歇息几日。”
白景春摇头,“收容所的灾民尚需照顾,我不放心。”
“你真以为谢怀信今日是好心解围?”秦晏眼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神色,“他不过是借机拉拢你,好离间你我关系。”
白景春微微一惊,“王爷何出此言?”
“谢怀信近日在朝中处处与我作对,尤其在赈灾一事上百般阻挠。”秦晏语气渐冷,“他知你在收容所忙碌,故意不肯放行朝廷赈灾银两,就是想让你看到我的无能。”
白景春恍然大悟,难怪这些天过去了,朝廷赈灾的银两仍未到位,原来是被谢怀信从中作梗。
“那王爷的意思是…”
秦晏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不若如此,你明日继续去收容所,若谢怀信再来,你可适当表现出对我的不满,引他深入交谈。”
白景春眉头微皱,“王爷是要我…试探谢怀信?”
“不错,”秦晏眼中闪过一丝精芒,“他若提及赈灾银两一事,你便说因缺银而发愁,看他如何反应。”
白景春心下一凛,明白秦晏是要借她的手,引谢怀信自投罗网。若谢怀信真被她套出话来,承认扣押赈灾银两,那可就是欺君之罪。
“王爷,此事恐有风险…”
秦晏淡淡一笑,“只要稍加引导,谢怀信为了拉拢你,必会露出马脚。”
白景春沉默片刻,终究点头,“我明白了。”
见她应允,秦晏又道:“此事需小心行事,务必不要让谢怀信察觉。”
回到房间,白景春心事重重地坐在床边。她深知自己正置身于一场权力的漩涡之中,秦晏与谢怀信的暗斗,已将她卷入其中。
次日清晨,白景春如常前往收容所。刚到门口,便见谢怀信已在那里等候。
“白姑娘来得比我想象中还早。”谢怀信笑容可掬,仿佛昨日被秦晏赶走的事从未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