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霜拿出腰牌，“苏公公，请传话给陛下，便说无霜求见。”
许清荷看着这宫中完全陌生的脸，就连卫慈身边的掌事太监都已经换了人，她忽然意识到真的过去很久了。
苏公公皱眉，“无霜姑娘，陛下正在接待西域使者，谁也不见。”
无霜深吸一口气，“会的，陛下看到这个腰牌会的……”
苏公公微顿，见无霜急迫，他知道无霜是先皇后的人，陛下最在意的便是先皇后的人，也不敢怠慢，只好硬着头皮去传话。
许清荷眼眸微沉，“无霜你且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无霜神色难尽，只能望向许清荷，“娘娘，事情还得您自己亲自去看，奴婢只能与你说，陛下如今不是曾经的陛下了。”
少顷，苏公公走出来，“无霜姑娘，殿下有请。”
无霜给了许清荷一个眼神，她握了握许清荷的手，“去吧娘娘。”
许清荷心跳如雷，莫名有些退却。
毕竟对于她来说只不过是短短几天的时光，而对于卫慈，已经过去了整整十二个春秋。
许清荷踏入太一殿。
宽敞奢华的大殿，莫名有些昏沉。
死一般的寂静。
许清荷掌心出汗，步伐不由变得小心了几分，直到“啊——”的一声惨叫，打破了这份宁静。
她骤然看去，只见那身影挺拔，男人身着宽大的龙袍敞开，鬓发稍显凌乱。
他的剑刺穿了那人的喉咙冷，他双眸冷漠，一剑拔出，血液喷溅撒在了他的眉眼，衬托的他更加冷冽邪性。
砰通一声失手倒地。
而他满头华发，犹如那皑皑白雪，却硬生生的刺痛了许清荷的双眸。
记忆中那艳若春华的少年，此刻眉眼已经多了几分岁月浸泡的痕迹，脱去了稚气，更更多的是生杀夺予的冷肃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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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饶命，陛下饶命。”一穿着西域服饰的男子跪地求饶，满眼的血泪与惊恐，在地上砰砰磕上几个响头，“奴才再也不敢找皇后娘娘的替代品了。”
显然他是害怕极了。
卫慈眸底裹着寒霜，轻笑的看他。
“朕得感激你，要不是你，朕已经忘记了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了。多亏了你啊，张特使。”
张特使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陛下……”
下一秒刀光剑影，卫慈手起刀落，瞬间一个手臂硬生生被砍去，那人看到自己断掉的手臂，竟直直的吓晕过去。
许清荷呼吸一紧。
整个空气都充满了血腥味，整个大殿遍布着尸体，犹如尸海。
她整个人不由心脏一紧。
而卫慈的目光骤然抬起了眼，看着远处模糊又熟悉的身影，他突然冷的一笑，“不是叫你不要出现在我的眼前了吗？”
“既然要消失，那就消失的彻底一些。”
许清荷看着那双冷寂的双眸，明明他眼中带着冷讥，但她却感觉到无尽的悲伤与苍凉。
“卫慈。”
她声音小心的开口，带着颤抖。
卫慈冷眼看她，仿佛又没有看见她似的，一把扔开了剑，用帕子擦拭着身上的血迹。
许清荷呼吸一沉，步伐靠近，直到走到卫慈的跟前，卫慈也没有太多的反应，反而闭上眼，沉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这次来就别走了吧……”
许清荷一愣。
她呼吸一颤，颤颤巍巍的伸出手，用掌心抓住了男人的手。
温度交换的一瞬间，她确确实实的感受到了卫慈那冰凉的体温。
“卫慈，你不是答应过我以后再也不随意杀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