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正要俯身查看,突然感觉掌心传来冰凉的触感——顾悦琴用最后一丝清醒,用指尖蘸血在他手掌画出了类似甲骨文“门”字的符号。
通讯器的杂音此时打破了死寂。
二十米外的断崖阴影里,周慕白正把改装过的信号增幅器卡进岩缝,他领口别着的青金石袖扣突然折射出诡异的蓝光:“唐小姐,你安插在版权局的三只‘信鸽’已经归巢了。”
林澈的后背瞬间绷紧。
初赛颁奖典礼那天,他分明见过唐玲珑戴着同款青金石胸针。
此刻周慕白的声音褪去了往日的温润,变得像某种精密仪器般冷硬:“追踪器显示‘首脑’的信号源与火山实验室的重合率达到89%,建议立即……”
话音戛然而止。
周慕白盯着岩壁上的血书,镜片后的瞳孔突然收缩成针尖大小。
这个总是从容翻阅版权档案的男人,竟失手将战术匕首扎进了自己的大腿——刀刃刺入的刹那,匕首握柄弹出微型全息投影,显示出密密麻麻的基因螺旋结构图。
燃烧的纸灰突然扑到林澈脸上。
陈默从崩塌的钟乳石柱后踉跄走出,手中紧攥的参赛证书已烧成焦黑色,火舌舔舐的照片里是个穿实验服的清秀少年。
“他们把我儿子做成活体密码锁!”他嘶吼着抖开染血的实验室平面图,图纸背面用氧化铁溶液写着“吴天知道真相”,每个字都带着铁锈般的血腥气。
林澈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图纸右下角的防伪水印,分明是母亲实验室专用稿纸的凤凰暗纹。
而顾悦琴画在他掌心的符号,此刻正与图纸中控室的密码盘产生共鸣,在他视网膜上投射出层层叠叠的青铜色光斑。
机械运转的齿轮声由远及近,某种金属制品刮擦岩层的噪音让所有人汗毛倒竖。
周慕白突然扯开衬衫,露出锁骨下方嵌着的生物芯片,蓝光闪烁的频率与远处的脚步声完全同步。
陈默突然扑向岩壁的血书,却被自己儿子照片里渗出的冷凝液冻在原地——那摊液体正在地面蜿蜒成箭头,指向火山口东北侧的通风管道。
“是灭菌消毒车的履带声。”林澈突然开口,他文字锁链上凝结的冰晶正显现出吴天的工牌编码。
参赛证金属链突然自动分解重组,变成微型指南针悬浮在血迹箭头之上,磁针疯狂震颤着指向某个涌动着暗红色雾气的洞口。
林澈的耳膜被刺耳的金属刮擦声震得生疼。
灭菌消毒车三米高的钛合金滚轮碾过岩层,车顶喷淋管正在喷洒深紫色消毒雾,所到之处苔藓瞬间碳化成灰烬。
“往通风管跑!”顾悦琴突然扯断染血的绷带,凝胶化的血珠在半空凝成冰晶罗盘。
林澈拽着摇摇欲坠的文字锁链纵身跃起,锁链末端“C”形字母突然变形为电磁钩,精准扣住悬在穹顶的灭菌车底盘。
消毒雾擦着后背掠过时,林澈看到车底阴影里蜷缩着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