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意识涣散的瞬间,房间猛的有着刺耳的声音响起。
像极了那种指甲刮过了玻璃时的声音。
我猛然惊醒,看着床沿上的巫纹闪烁,地面上的泥砖因为墨苍冥双脚踩住,想升起不得升,只是在他脚下不停的震动。
砖上雕的暗纹闪烁,罡风阵阵就算了,浮尘如同流沙般,顺着墨苍冥的脚往上流转。
他那双绣着暗色莲叶的锦缎纹靴,已经被浮尘磨穿。
浮尘所砂般灌入他靴子里,再顺着脚踝往上游转,隐约带着血色了。
我掐着诀,将法阵撤下。
有些无奈的看着墨苍冥:“鬼君,去而复返,又想如何?”
这都第三次了,他不累吗?
还又悄摸摸的来,更甚至用术法,将我迷晕。
这是阴阳调和没调上,搞上下三滥的招式了?
如果不是上次为了应付巫族,我在庙里布置了两天,刚才就中招了。
墨苍冥看着被浮尘磨过的脚:“什么时候布下的?”
我掌心又开始隐隐作痛,却还是解释道:“去一真观之前。”
认真的抬眼看向他:“鬼君有事请直接说吧,你我这样算是内耗。”
我有点大招,往外面用的少,全霍霍在他身上了。
墨苍冥却轻轻抬起左手,引出那个我用泥捏成的莲台:“紫玄的真身,你知道的。她可以驱邪避秽,你将她养在左手心,至少可以取掉左手的骨器。”
“等她神魂强壮点,千瞳也好,地祟也罢,都会畏惧她,不敢再近你身。”
“到时你就可以将右掌的骨器取掉了。”
这似乎是将他最在意的东西交给我了,可就算不给我,我也能让这莲台瞬间崩碎。
搞笑的是,如果不是我提前布下了法阵,醒了过来,他是不是要趁我昏睡,将这莲台种在我心口,或是掌心?
如若不是婆婆打小教养,我不能打断别人的话,在他第一句话出口时,我就回怼回去了。
我看着莲台正中那个缥缈的人形:“鬼君说,她的神魂强壮点,意思是……”
试探着道:“让我和您一样,用精血喂养她?”
“是!”墨苍冥嗓子发哑的应了一声。
与我对视:“你供养她,就像当初供养我一样。你供她以血,她会真的庇佑你。”
“呵呵!”我瘫坐在床上,以骨器贯穿的掌心又开始渗血。
别说我现在掌心是个空洞,养不了,就算养谁,都不会养她!
想撑着坐起来,可掌心发痛,使不上劲,只得就这么瘫坐着。
看着墨苍冥居高临下的俯视我:“鬼君,是不是认为,这对我和她而言,是共赢的好事?”
“我得庇护,她得供养?”
墨苍冥眉头紧皱,却还是点了点头:“你与她本就是一体,你何必总是区分开来,坦然接受她,让她魂魄滋养于你,你也会变得强大。”
我听着点了点头:“鬼君说得都对,可是您忘记两件事。”
“第一,你与我也没有了供养关系,我已经解了血供,也是在这里,鬼君说过,将我要供你的血,一次性放给你,鬼君忘记了吗?”
墨苍冥神色发紧,想解释。
“我在一真观,剜了心头血肉,断了与鬼君之间的联系,鬼君应该没有忘记吧?所以我不欠鬼君什么了,还请鬼君不要再这样在我房间来去自如!”我复又回了一句。
跟着冷笑道:“第二,鬼君怕也忘记了最最重要的一点!我与她是一体,是鬼君亲口说的,可一直将我与她区分的,也一直是鬼君!”
“我……”墨苍冥猛的凑了过来,盯着我道:“本君并没有将你与她区分,你就是她,她就是你,何时……”
我再无半点惧意,直接看着他道:“既然我与她是一体,鬼君为何每次出事,都先选她?”
“如若我就是她,我活着,就是她活着。鬼君又何必执意于,一次次想取出她的记忆或是残魂?”
“又何必一次次取我的血,来浇灌她;用我的身躯,来养育她!”
“终究是鬼君心里也清楚的明白,我不是她!”
我将心底最后的话说了出来,极度的气愤,让我有了些力气。
将双掌抬起,用那两根中空的趾骨对着墨苍冥:“了无说,前世业,今生果。如若我是她的后世,鬼君看看我遭受了什么?”
“她前世造了多少业障,才让我遭受这么多。换成鬼君,愿意接受这样的前世,还是想放弃。”
“她没有,她都是为了我!她……”墨苍冥神情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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