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执掌吏部,铨选百官,首重德才。
若此等无德无行、罪证确凿之辈仍可高居庙堂,则吏治何清?天下何安?
臣,恳请陛下,依律严惩,以正视听!
此非为一党之私,实为江山社稷计,为天下苍生计!”
“臣附议!恳请陛下严惩国贼!”
“臣附议!孙尧、夜昌星罪大恶极,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臣附议!”
……
刹那间如同潮水涌动,翊王一系的官员纷纷出列,以都察院御史、六科给事中以及各部中层官员为主,顷刻间便有十数人跪伏于地,朗声附和,声势浩大,目标直指孙尧与夜昌星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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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一党的官员面面相觑,哪怕是两人的心腹此时也不敢站出来说话,二人犯下的明显是死罪,求饶也没用啊。
景霸呆呆地站在原地,在战场上即使身陷重围,他也敢奋力一搏,可此时此刻他却有一种无力感。
直到他眼角的余光看到景翊嘴角勾起的笑意时他才明白,今日的朝会就是一场精心布局,意图彻底让自己变成孤家寡人。
就在齐王党噤若寒蝉,翊王党声势鼎沸之际,一直静观其变、仿佛置身事外的景翊终于动了。
他整了整亲王朝服,步履沉稳地行至御阶之前,面向龙椅,深深一揖。
“父皇!儿臣有言!”
他略微抬头,目光扫过面无人色的孙尧与夜昌星,眼神中并无得意,只有冷酷:
“马、陈二位大人弹劾之事,人证、物证、账册,俱已呈递御前。夏尚书及诸位同僚所请,亦是依法依理。
孙尧、夜昌星二人,身负皇恩,位居显要,却朋比为奸,贪墨无度,残害生灵,致使国库空虚,百姓流离,冤狱丛生。
其行径,已非失职渎职可言,实是动摇国本,罪不容诛!”
“我朝律法乃太祖所定,国之基石,上至王公,下至黎庶,皆需遵从。
若因罪臣身居高位,或牵连皇亲,便可法外容情,则律法威严何在?朝廷公信何存?日后,还有谁会敬畏国法?还有谁会恪尽职守?”
景翊再次躬身,声音提高了几分:
“故此,儿臣恳请父皇,为江山社稷计,为天下公理计,准诸位大臣所奏!
将孙尧、夜昌星二人,即刻革去官职,褫夺冠带,交付三司,严加审讯,依律定罪,以正国法!
儿臣相信,父皇圣明之名,必普照天下!”
景翊这番话如同最终定论,彻底封死了所有转圜的余地。
他不仅赞同严惩,更将此事拔高到了维护国法尊严、巩固朝廷根基的高度。
“父皇!”
只见景霸再也顾不得仪态,跪伏在地,朝着龙椅连连叩首,嗓音中带着颤抖:
“父皇!父皇开恩啊!
孙尧、夜夜昌星二人……他们,他们纵然有罪,可……可他们毕竟为朝廷效力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求父皇看在……看在往日情分上,网开一面!”
他抬起头,面色惨白,急急说道:
“况且,况且此案牵连甚大,仅凭今日朝堂举证,或许……或许尚有疏漏之处?是否应交由三司细细查证,待所有细节水落石出,再行定夺?
儿臣恳请父皇开恩!”
景霸的求情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但他没办法,能拖一会是一会儿吧,万一还有转圜的余地呢?
“好了,都别说了!”
疲惫的景弘猛地一挥衣袖,冷冷地说道:
“若二人罪行属实,确实罪不容诛!但齐王所言也有道理,毕竟涉及两部尚书,还是要将前后罪证梳理明白。
传旨!
将此二人关入天牢,夜家、孙家满门软禁,严禁与任何人接触!
着翊王主审此案、三司协理,待查明罪证再行定罪,记住,务必给朕查个水落石出!”
“儿臣,领旨!”
景翊躬身领旨,嘴角微翘,跪在地上的两位尚书大人则面如死灰。
让景翊来查,他们两还能有活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