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关,幽州重镇
城墙肯定是没有嘉隆关那么雄伟坚固、高大厚实,但在幽州内地的众多城池中已经算排得上号的坚城。
陇西边军攻入奴庭的消息传开后这里便进入了戒严状态,禁绝任何人出入,所有守军上城,分守四门,谨防陇西边军来犯。
“呜!”
“呜呜!”
日初清晨,在一阵嘹亮又凄厉的号角声中,数以万计的陇西边军终于出现在了渝关的正前方,茫茫黑甲矗立黄沙,漫天玄旗飞舞!
军阵最前方,先登悍卒肃立如林。他们身披软甲,手持圆盾苍刀,目光冷冽如冰。
天下皆知,先登营乃是陇西边军步卒第一!每一名将士都是从血火中淬炼出来的死士,面对雄伟的城池毫不露怯。
大阵中央高立将台一座,一袭白甲傲然而立,雪白的衣袍在春风的吹拂下缓缓飘动,分外飘逸,宛如仙人临阵!
陇西白衣,兵仙少游!
中军大阵后方,数十架投石车如同巨兽般耸立。士卒们早已调试好抛射的角度,巨大的石块堆积在一旁,随时准备向城墙倾泻毁灭的暴雨。弓弩营则列成整齐的方阵,数千张强弓劲弩已然就位,箭镞在阳光下闪烁着冷芒。
军阵两翼,阙州卫、并州卫各自列阵,数以万计的精良战马,陇西一等一的沙场悍卒!他们既是进攻的尖刀,也是守护大阵侧翼的坚盾,随时准备撕碎任何来犯之敌。
整个军阵肃然而有序,除了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几乎听不到任何杂音,这种寂静比任何呐喊都更加令人窒息。
一面面洛字玄旗在晨风中狂舞,只等战鼓作响的那一刻便会拉开一场惊天大战。
渝关城头,主将达八丹面色凝重,微微攥紧拳头:
“怪不得都说陇西边军战力骁勇,光是这一座军阵便能窥得一二。”
不仅是他,满城守军也感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窒息和压迫。在陇西边军抵达之前,他们总觉得渝关至少能坚守半个月,但现在,他们不确定了。
“将,将军。”
身侧一名千户谋克支支吾吾的说道:
“敌军,敌军起码有四万人,城内守军才一万余众,能,能守得住吗?”
“怕什么!”
达八丹沉吸了一口气,怒斥道:
“区区乾狗罢了,难道还能令我大羌勇士畏惧!我们可是堂堂草原男儿!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报效大汗的时候到了!
殿下和将军早就有令在前,渝关守不住半个月,你我都得死!”
一群千夫长全都不说话了,心里明白,这注定是一场艰险的硬仗。
“驾!”
“哒哒哒!”
陇军阵中突然有一匹快马疾驰而出,飞奔城前,手中还高举着一面军旗。
骑卒勒马,朗声怒喝:
“陇西道都护使萧将军,有话带给你们!”
城头守军个个竖起耳朵,但凡有点见识的多少听过陇西白衣的名头,开战之前还有什么好说的?
达八丹更是一皱眉头:你想干嘛?劝降?两军都打成这样了还想着劝降?
骑卒屏气凝神,怒喝道:
“今日之内,此城必破!”
“好好享受你们人生中的最后一战吧!”
吼声滚滚,满城皆惊!
“妈的,欺人太甚!”
达八丹破口大骂:“我倒想看看,你们有何本事一天攻破渝关!”
将台之上的萧少游目光微凝,轻轻一挥手:
“开始吧。”
“驾!”
十余骑传令兵策马疾驰,飞奔各处军阵,朗声怒喝:
“将军令!攻城开始!”
“投石车准备!弓弩营准备!”
“巨石上车,弓弩上弦,全军备战!”
“呜!呜呜!”
片刻之后,密密麻麻的强弓硬弩准备就绪,全都高举冲天,遥遥对准城头。锋利的箭矢在阳光的照耀下泛起寒芒,宛如波光粼粼。
萧少游轻笑一声:
“大将军曾经说过,喜欢以理服人。”
四周武将面面相觑,大将军喜欢以理服人?他们咋觉得不像捏?
春风骤起,呼啸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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