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敢讥讽一笑,朗声怒喝:
“起阵,迎战!”
“轰!”
最前排的重甲步兵将巨盾重重砸入冻土,盾底尖刺深入半尺。第二排士兵将浑铁长枪架在盾牌缺口,枪尾抵住地面。第三排则高举长枪,寒光森然。
领军千夫长望着密密麻麻的枪尖只觉得头皮发麻,可骑军冲阵哪有退缩之理?挺枪怒吼:
“给我杀!”
骑兵冲撞拒马阵他们经历的太多了,马蹄一踏盾牌还不得碎?
“杀!”
“砰砰砰!”
“嗤嗤嗤!”
一匹匹雄壮的大马狠狠撞在铁盾表面,预想中盾牌破碎的场面并未出现,反而是无数马蹄弯折,战马凄惨的嘶鸣声不断响起。马背上的骑兵要么被甩飞出去摔成一滩肉泥、要么被长枪当空捅死,哀嚎声响彻山谷。
如此惨烈的场面让千夫长愣住了,浑身杀气暴涨,他的骑术还算精湛,纵马越过盾墙,手冲长枪顺势捅向了一名步卒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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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死!”
“铛!”
枪尖是捅中了,可没有破甲而入,巨大的反震力竟然震得他浑身一颤。千夫长目瞪口呆,这踏马身上穿的是什么?
当然了,他没有机会去想了。
因为下一刻三杆长枪同时袭来,在其绝望的目光中狠狠捅穿了他的身体,鲜血飞溅,当空毙命。
冲击、拒马。
撞阵、战死。
留守阵中的四千羌骑看呆了,无数悍卒皆是人马挂尸而亡,恐惧慌乱的哀嚎声一刻不停地回荡在他们耳边。
不到一个时辰,千骑精锐几乎尽数战死,只剩寥寥百骑残留一命,逃回军阵。
近千具死尸就这么堆积在阵前,可由铁盾、长矛、悍卒组成的拒马阵纹丝不动,固若金汤。
“咕噜。”
不知是谁咽了口唾沫,仅仅一轮冲阵数千羌骑就看明白一件事,光靠他们这些人绝无可能冲破敢当营的拒马阵。
“妈的,真当我没有后手吗?”
答木察面色铁青,手掌轻挥,一名轻骑立马吹响了号角:
“呜,呜呜!”
尖锐的号角声中,战场东面陡然出现一支羌骑,同样是五千人,迅速与答木察合兵一处,领军主将忽图刺与答木察寒暄几句之后便看向了前方拒马阵,目光凝重:
“此阵不好破啊,想杀过去只能拿命来堆。”
“也不尽然。”
答木察到底是万户猛安,冷声道:
“重甲虽强,可也有弊端,那就是穿戴在身上对体力消耗极大,咱们只需要轮番冲击,定能耗死他们!”
“也只能这样了。”
忽图刺振作精神,大手一挥:
“千骑出战,给我杀!”
……
不到半日,龙脊山口就恢复了宁静。
原因很简单,羌骑冲不动了。
近万骑军轮番冲击了四五次,再度遗留下上千具死尸,重甲方阵始终不动如山。说是要耗死重甲步卒,可没看出来他们疲惫啊?自己反倒是被打怕了。
很多参与冲锋的羌兵眼神惊恐,这阵怎么冲?冲过去就是一个死!
答木察的心底终于生出一股退缩之意,他很清楚单靠一万骑是冲不过去了,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绕路而行,避开敌军锋芒。
可石敢并没有让他走的意思,反而是讥讽一笑:
“你会叫帮手,难道我就不会?”
“咻!”
一支响箭冲天而起,尖锐的破风声顺着山谷悠悠传向四面八方。
答木察与忽图刺愣了一下,茫然抬头看向空中响箭,随即便听到背后有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响起:
“轰隆隆。”
茫茫黑甲陡然跃出地平线,当看到曳落军旗的那一刻,两位主将脸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