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刻,她又觉得心口一阵钝痛。连忙将刀塞到了萧琰手里。
宋稚绾脸上的惊悸未平,她深吸几口气,发红的眼眸洇着水光,语气也软了下来:“这柄刀小了,不趁手,且这是爹爹留下的,我怕我再多丢几次,会丢坏。太子哥哥可不可以替今今做一把新的?”
萧琰并不会锻造兵器,且这双尖刃的工艺复杂,又不外传。
想来宋将军当年也是当上了公孙府的外孙女婿,才得知其中秘窍。
但他还是应下了。
“好,孤亲自替今今造一把新的。”
宋稚绾听见这话抬头看了一眼,却也没有再解释。
她只是想太子哥哥找工匠给她做一把,不是让太子哥哥亲自做。
不过,她既要吃苦了,太子哥哥也应一道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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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殿的庭院春和景丽,一年四季都有花房培育出来的名种花卉。
宋稚绾不许萧琰在西殿的庭院里扎木桩子,于是只好每日清晨,跑去东殿庭院里练。
若是卫太傅来授课,那宋稚绾便可不用习武。
若是卫太傅不来,那她每日便要练上一个时辰。
萧琰本想着她会自觉,亲自带了几日后便又忙着去处理政务了。
宋稚绾就这么懒懒散散地练着,身手不知有没有长进,但东殿庭院里的花花草草都快被她薅光了。
欢快地过了小半个月。
萧琰也终于得以抽空亲自来验收成果。
可两人过招不过两三下,他便沉下了脸色,依旧是乱得毫无章法的花拳绣腿,他前些日教她的一招一式。
早就忘到狗肚子里去了!
萧琰黑着脸,拉着她的手腕便往外走。
宋稚绾还不明所以:“太子哥哥……去哪儿呀?”
“去军营。”萧琰头也不回。
军营?
宋稚绾愣得一个踉跄,猛然反应过来,连忙死死拽住了一旁王忠的袖子。
“啊——!我、我我不去,太子哥哥!我知错了,我方才是同你闹着玩儿的。”她一脸欲哭无泪。
若去了军营,她还能像在东宫里这般快活吗?自然是不能的!
萧琰抓着她的手,宋稚绾抓着王忠,王忠左右瞧了瞧,只有紫云紫月在身边,他叹了口气。
他应是命中有一跤。
萧琰被拖停了步子,转身站定,眉宇间有些无奈,他倒没真想送她去军营。
虽军营里也有女将,但不论男女,习武之人手重,过招时也是丝毫不留情。即便是他身为太子,年幼习武时也常常是被揍得一身青紫。
她若去了,不出半日必要哭得水淹军营。
但吓唬吓唬还是使得的。
“既不想去,那便认真应对,若还是这般嬉戏胡闹,孤绝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