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声道:“怎的了?怎的了?紫月姐姐!素青素竹……”
宋稚绾睡梦中只觉得身上像是压了重物,又吵得很,用手在锦被里推了推,没推动,想翻身,也翻不着。
她沉下一口气,抬手,蓄力———
“绾绾!”
“啊———”
殿中华丽富贵,珠堆玉砌,鎏金麒麟香炉中袅袅薄雾。那架精美的床榻下还铺着厚实的羊毛毯,毯上正躺着一人,被锦被蒙着,隐隐看出身型娇小。
萧淑华见状又是大喊一声,连忙冲了过去,“绾绾!你怎么掉地上了?”
锦被里的人似乎是摔疼了,一时也应不上话,萧淑华和侍女将她扶起,一把掀开被子。
四目相对,几人都愣住了。
萧淑华:“紫月?怎么是你?你家主子呢?”
好在毯子厚实柔软,紫月也没真的摔疼,只是摔得有些懵头懵脑,她站直身子,正想回话。
榻上的纱幔中缓缓坐起个身影,宋稚绾一把掀开:“淑华,我在这儿。”
她的眉头轻蹙,脸上的神色瞧起来也不大好,像是笼着层美梦被扰的怨气,幽幽地看向来人。
萧淑华自知理亏,主动捡起那床锦被,抱回榻上往宋稚绾身上披。
披好后还安抚似地抱了抱。
好香啊。
“绾绾,我不是有意要扰你睡觉的,我是真有要事要同你说。”萧淑华抱着的手没松,她侧头,“绾绾你不会怪我吧?”
绾绾那日便是这样同她撒娇的。
宋稚绾不适地拱了拱,淑华抱起来没有太子哥哥抱她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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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着头,懒懒问道:“什么要事呀?”
萧淑华一脸神秘:“你猜昨晚发生了何事?”
闻言,宋稚绾坐直了身子。她隐约猜着:“是不是长公主府?究竟是何事?”
太子哥哥平日里再忙都会陪她用早膳,今日却没有,想必也和淑华说的事有关。
萧淑华也不再卖关子。
“昨夜,齐婉凝上吊自尽了!”
宋稚绾面色一顿,眼里闪过诧意:“啊?那……”
“没死。”像是料到她想问什么,萧淑华顺着接了话,“但这还不是最要紧的。”
宋稚绾默然不语,双目炯炯地等着她说下去。
“齐婉凝被救下后,长公主就疯了!她不知从哪里弄来块说是皇爷爷给的免死金牌,也不知是真是假,说要让我父皇收回成命。”
“齐婉凝从前是高高在上的郡主,一朝跌入泥潭,连郡主位份也没有了,她不寻死才怪呢。”
但萧淑华也不觉得齐婉凝是真的一心求死,不过是想以死胁迫罢了。
宋稚绾听得一愣一愣的,呆呆地张大嘴巴,见萧淑华停了嘴。
她又急忙抓住攀上她的手:“然后呢?然后呢?”
竟还有免死金牌这种东西,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见她问到了要紧处,萧淑华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儿,仰起头哈哈一笑,随后双指并拢,绷着脸色朝前一指:
“免死金牌算什么?我皇兄可是有皇爷爷御赐的赤霄剑!那把剑是当年皇爷爷御驾亲征用的,可行先斩后奏之权!”
“皇兄说,成命绝不可能收回。那块免死金牌就当是昨夜抵了长公主一死,若她再敢多说半字,皇兄便亲去取了她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