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阁老见唐辰如此嚣张,心中大怒,但也明白此时不是硬来的时候。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道:
“唐总旗,此事关系重大,需从长计议。
福王殿下若有辅佐之意,也应先放下刀兵,进宫与陛下和太皇太后,以及太后娘娘好好商议。
或者老夫去与陛下说说,让郑太妃来与福王商谈一二?”
郑贵妃的身份排序都给安排好了,还谈个茄子。
唐辰冷笑一声:“阁老不必再拖延时间,殿下孝心在怀,骤闻噩耗悲痛不已,不能理事,便将所有杂事交于我等。”
陈规闻言怒斥:“陈辰,你一个不入流的军职末流小官,有何资格与阁老讨价还价?”
“先帝赐我姓唐,本官姓唐名辰,请陈大人称呼本官现名,或者你是觉得先帝大行了,便可以将先帝的旨意当儿戏了吗?”
最后一句,唐辰怒吼的声音陡然盖过陈规的声音。
突然的爆发,引得三军齐刷刷扭头向这边看过来。
甲胄在身的他们,便是这么一点小的动作,都引得身上甲片哗啦震响。
惊的陈规脸色煞白。
“天色渐明,宵禁将解开,京城局势,需尽快稳定,阁老还是快回去请示吧!”唐辰撂下这么一句,转身便走。
魏忠贤赶忙跟上,只是他心有所想地回头看了一眼张阁老,但见那老头眉头紧皱,不知心中盘算着什么对策。
陈规则是怒目圆睁地瞪着唐辰,萧元驭的死,显然刺激的这位陈家麒麟儿,已经几乎失去理智。
快走两步,他忍不住小声问道:“唐先生,他们会同意吗?”
“不会!”唐辰回答的很干脆。
干脆利索的令魏忠贤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种城下之盟的逼宫行径影响之恶劣,历来被史书痛批,除非里面那位皇帝想自己找死,没人会答应这样的条件。
唐辰没解释,而是快步走到福王跟前,低声道:
“殿下,恐怕要打一场了!”
趴在地上干嚎的福王哭声顿止,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他尚未开口说话,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只见一队人马自宫中疾驰而出。
为首之人正是当今军中第一人,英国公张绍。
一身戎装的他,即便年过半百,依旧雄姿勃发,威风凛凛。
及近,人末下马,大战后的凛冽的气势便已到。
隔着尚有百米,唐辰都嗅到他身上的火药气味,可见他跟隆王不是过家家,是真打出了真火。
英国公勒住缰绳,大声喝道:
“福王殿下,你这是何意?也是要学隆逆那般带兵逼宫不成?”
福王缓缓起身,小声对唐辰说道:
“有这位老将军在,我们兄弟谁都不是他的对手,手底下兵从父辈便在他帐下效力。
如果和他打起来,是不会为我们出全力的。
行了,你的事忙完了,接下来轮到我了。”
说完,他胖脸一仰,仿佛受了极大委屈似的,冲着英国公张绍,嚎啕大哭:
“张伯伯,我父皇是不是真崩了?张伯伯,我没父皇了,哇,我没父皇了。”
哭着,喊着,完全不考虑自身危险地走到英国公马旁,抱着他的一条大腿嚎哭起来。
泪如雨下的模样,谁见了谁都不会想到,在抬头前那一刻,那张胖脸上还没一点泪滴呢。
英国公张绍原本犀利的目光,被他这么一哭,顿时柔软下来,叹了口气,翻身下马,安慰道:
“殿下节哀,是不是有人唆使殿下来兵围皇宫的?
事情不能这么干,这是造反的。
隆王殿下一意孤行,不知听了那个小人的挑唆,敢打皇宫。
帐下兵士见了老臣过去,便临阵倒戈,如今他人虽逃了,但城门关着,早晚会被抓住的,你可不能学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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