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听的两眼一突,“皇太弟?我皇兄有儿子的,虽然才几岁,朝臣们恐怕也不会同意吧?”
唐辰笑着将那道圣旨放在福王面前道:
“如今兵马司在殿下手中,有这道圣旨在,带着五城兵马上朝,应该算是勤王吧?”
福王视线不由定格在新皇登基的诏书上,神色有些黯淡道:
“那,父皇真的大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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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暖阁中,王宝悲怆地哭声,动地惊天。
孟忠却是护卫着郑贵妃,脸色阴郁地看着已经没有丝毫生气的明良帝,低声细语道:
“那小子太大胆了,娘娘就不该同意这般行事,若事情败露,不说史书如何写,便是福王殿下都要跟娘娘您决裂的。”
郑贵妃脸色苍白,似乎没有丝毫心理准备,低声抽咽着,回道:
“他只说在宫里传个谣,说的还都是对付太子的事,哪里会想到,一下子造成这样的局面,如今看来反倒帮了太子。”
孟忠冷哼一声:“奴才看未必,那小子不是吃亏的主,向来喜欢声东击西,如今宫中消息断绝,谁也不知道他要如何揣度殿下呢。”
郑贵妃凤目含泪:“那,如今我们要怎么办?”
孟忠冷声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隆王谋逆,皇后涉嫌弑君当幽禁,当请贵妃娘娘出面掌控后宫了。”
“啊!”郑贵妃低声惊呼一声,“皇后,太后那边能同意嘛?”
孟忠脸上闪过一道狠厉之色,“我已经派人掌控了各个宫门,她不同意也得同意,当年若不是她胡乱插手,福王早是太子了,哪里还有这么多事。”
郑贵妃深吸一口气,眼角还戴着泪珠,眼神中却没半点伤感,“那五个小宫女,不管是谁的人,让她们咬定是皇后吩咐的,然后全部处死!”
“奴才省的,奴才这便去坤宁宫,捉拿苏逆!”
郑贵妃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孟忠告罪一声,转头对王宝喝斥道:
“王公公,你擅离职守,该当何罪,自有新皇处置,但在处置之前,本督对你下达禁足令,你可有意见?”
王宝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头磕的嘭嘭响,嘴里直念叨一句话: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孟忠招呼一声,有小太监听命立刻站在王宝身后,死盯着他,寸步不离。
宫内血雨腥风的大换血,不比东华门外的惨烈厮杀,轻松多少。
清浊司这位掌控京城谍报十多年的督公,首次向世人亮出了他的獠牙,甫一出手,又快又狠。
后宫一夜间消失上千人,其中还包括骤闻天子崩逝,心碎难以自抑,选择上吊‘殉情’的苏皇后。
大郑一息间,在所有人都猝不及防下,换了皇帝。
天微微亮,担惊受怕一夜的新皇帝常洛,靠在金碧辉煌,华丽非凡的龙椅上,不自觉睡了过去。
只是他刚睡着,忽被一嗓子惨叫惊醒。
“房上(皇上),房上(皇上),胡黄发了(福王反了),胡黄发了(福王反了)。”
脑袋肿的跟猪头似的王振仓皇闯进大殿中,嘴里鼓鼓囊囊说着谁也听不清的话。
但站了一夜的一众大臣,无不对这个喜欢指手画脚的太监,厌恶至极,陡然见他转眼变成猪头模样,心下不由窃喜,瞌睡睡意顿时少了许多。
站得了恩旨,坐在首位的金阁老和张阁老,听到他的话,先是一愣,接着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齐齐惊的站起来:
“休的胡言,福王怎么了?说清楚!”
“胡黄发了!胡黄发了!”王振努力想要说清楚,却只喷出一些混着血丝的唾沫星子。
便就在此时,宫门守卫将领,不顾传召惊慌跑进大殿中,大声急呼道:
“报,福王率领捉刀卫连同五城兵马三千人奉旨勤王,啸聚宫门外,福王说要提刀上殿,保护皇上。”
一语惊全朝,刚经过一夜动乱,这第二场动乱这么快便又来了吗?
明良帝精明一世怎就留下如此一个烂摊子。
只有王振傻笑着道:“窝就佛胡黄发了!胡黄发了!”